尺六寸,九层八面,围三十丈,九层设有宫灯146盏,塔顶有相轮九围,共重三千六百斤,塔顶铜盘二口,以风磨铜铸造,各重九百斤,宝珠天盘一个,重四百三十斤。”
“顶层的相轮垂下八条铁索,铁索下挂铜球,用以防风。”
两座塔,在顶层都设有一个大铜球用来防止大风将楼吹倒,这东西就是个阻尼器,在狂风呼啸的时候,维持塔的结构。
朱翊钧看着两位总宪,十分确信的说道:“鼎建大工这事儿,上下其手,并不稀奇,这塔建好了不塌就是了,水至清则无鱼。”
这搞鼎建大工,莫不是要留一些油水,否则这活儿拖拖拉拉干不完,现在佛塔也是这个道理,皇宫鼎建,王崇古不敢拿,佛塔和格物院的鼎建大工,朱翊钧已经默认王崇古稍微沾点油水了。
只想马儿跑,不给马吃草,这种事一定做不成,王崇古不拿,总办此事便不能拿,总办们不拿,所有人都不能拿。
一管就死,一放就乱,就是行政的常态,一点浑水都没有,是没有积极性的,朱翊钧重视结果,他也不要求人人都是海瑞这样的清廉臣子。
但是现在风力舆论甚是喧嚣,从朝廷言官上奏,再到杂报长篇累牍的报道,都让这种压力来到了阈值,必须刨开肚子,看看王崇古到底吃了几碗粉的地步。
“陛下,臣领陛下钦命,督办杀贪腐之风一事,朝中多有质询,这大司寇偷工减料之说实在是太多了,这查一查,若是清白的,则给大家一个交待,若大司寇不是清白的,那就得杀贪腐之风了。”海瑞海总宪领查贪之事,便不能违背自己的职能。
“大司寇也是古怪,被人弹劾了,也不上奏疏陈情,这风力舆论一边倒,唉,那就查查吧。”朱翊钧已经尽力了,他一直在拦着,奈何事主直接摆烂,连封陈情的奏疏都不肯上。
朱翊钧也只能希望王崇古不要贪的太多,否则真的不好收场,雁过拔毛,朱翊钧自然可以搬出八辟八议的祖制来,宽宥一二,可王崇古要是搞出雁过留毛的贪腐大案来,那就不是朱翊钧可以宽宥的事儿了。
“元辅以为呢?”朱翊钧询问张居正的意见。
张居正俯首说道:“陛下英明。”
“那就先生督办此事吧。”朱翊钧和张居正相对一眼,都是露出了一个感慨的笑容来。
做事很难。
王崇古怎么说?王崇古一言不发。
对于朝中的风力舆论,大司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