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宁看着鸣珂,看着这位在京中多年,甚至毫不起眼的崔家少夫人。
无论是之前还是后来,她都隐藏的很好。
哪怕那日崔少夫人突然进宫想要与她联手,甚至将母族也拖进这滩浑水里来,她也只是觉得她举止太过冒险冲动,觉得她有些奇怪但并未深疑。
哪怕后来白家未曾应诺将粮草送往睦南关,甚至是在萧厌“失踪”之后岑光突然反叛,惠王他们逼宫,她都未曾疑心到崔少夫人身上,只以为是白家见势不妙临时反悔,以为王家父女才是北陵细作。
她今夜设局,是因为这段时间京中之事让她察觉除却那鸣珂之外,还有人在暗中搅弄浑水,那人对京城、对世家宗亲,甚至对大魏朝堂的熟悉有些惊人,更有甚者还与暗中那鸣珂有所联系。
棠宁轻声道:“本宫今夜本是想借王怀鲁他们引出藏在暗处之人,好能顺利传信西北,却不想你会主动进宫,若非你与文信侯夫人她们一起出现在永昭宫里,若非你后来一遍一遍询问本宫可有留下后手,本宫到现在也难以确定你身份。”
鸣珂猛地抬头:“可是世家抓我是因为白家之事暴露,我就算多问几句也不过是为了自保”
“那白家的事是怎么暴露的?”
棠宁看着她,“你既知今夜是局,便该明白世家也是局中人。”
“他们与本宫所做的每一场戏,今夜发生的每一桩事情都在本宫默许之下,惟独你,你的这场戏从何而来,没有本宫默许,你这个局外人又怎么会被突然拉入其中。”
“除非是,你自己有所图,主动跳了进来。”
鸣珂听着眼前之人的话,只觉浑身发抖,脸上连最后一丝血色也全部褪尽。
她以为是自己露了破绽才会被宋棠宁知道,她以为宋棠宁早就已经猜到她身份所以才会有今夜的局,可如今方才知道这一切都不过是因为她自作聪明。
她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想要搏一把大的,自以为她自己算计了所有能够全身而退,甚至还因此嗤笑大魏无人不知她谋算,殊不知却一头撞进了人家天罗地网,生生暴露了自己。
是她自己将自己的生路断了。
鸣珂颤抖着嘴唇声音嘶哑:“所以你今夜的局,根本就不是为了我?”
棠宁说道:“自然不是,京城早已被本宫和陛下围的滴水不漏,不管你藏的有多深,身份有多隐秘,你所能得到的一切消息都是本宫愿意给你的,本宫没必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