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刚才棠宁在的地方屋中却是蛛尘遍布,墙上颜色斑驳,那破旧的床笫木架,摇摇欲坠的房门木梁。
那里的院子荒凉至极,廊下凌乱着杂草,柱头斑驳虫蛀,就连院中半截枯树也是惨白,就如同里间被人抛却浑身脓疮的宋棠宁
陆执年的脸苍白似纸,头痛还在继续,额上更是如同浸过凉水一样,挂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看到这一幕,明明宋棠宁回来了,明明她在䧿山未曾变成那般模样,明明他待宋姝兰虽有欣赏却从未逾矩,更不可能会为着那个女子那般对待棠宁,可方才那一幕里的他却冷漠的让人心惊。
他唤着“兰儿”柔情似水,对宋棠宁苛责刻薄。
他百般心疼着宋姝兰烫的发红的手,却对瘦骨嶙峋满身是伤的宋棠宁不管不顾
陆执年想要告诉自己那些都是臆想,是因为白日里宋棠宁太过冷漠才会生出的幻象,无论为着陆家还是其他,他都绝不可能那般对待宋棠宁,宋棠宁也不可能会变成那个样子,可是脑海里越发剧烈的疼痛却让他恨不得能晕死过去,方才看的那一幕幕也让太过对着积云巷生出了退却之心。
松墨见自家郎君疼的汗流不止,低声呻吟,他有些着急:“郎君,要不然回去吧,让府医替您看看。”
“停车!”
陆执年死死咬着嘴唇,见马车停下来后,双手抱着头嘶声道:“去宋国公府。”
“郎君?”松墨惊愕:“宋国公府早就已经被查封了,咱们进不去”
陆执年嘶声道:“走通台巷的侧门。”
松墨闻言就想起宋国公府那方连着通台巷尾有一处角门,开在宋瑾修院中隐蔽之处,那地方知道的人不多,往日也是郎君去找宋家大郎时怕被朝中之人议论避着人眼用的,可是眼下宋国公府被查封,里头空无一人,他们去了能干什么?
他还想要说什么,可见陆执年头疼愈发严重,整个人都躬身蜷缩了起来,他连忙不敢再多言,只一边扶着陆执年一边用力敲了敲车壁朝着外面急声道。
“转道去宋国公府,走通台巷那边,避着些人。”
外间应声后,马车改道朝着宋国公府而去,等到了通台巷角门处,松墨才扶着陆执年下来。
那角门隐在巷尾两处宅子之中相互重叠的暗墙里,一条狭小小道延伸进去,自外间看只像是这边宅子的甬道,丝毫瞧不见里头深处模样。
主仆二人过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