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姝吸了一口犹觉得不够保险,还想再吸几口,却又担心之前动作太大,惊醒了青年。他趴伏在枕边,一面控制着呼吸,一面轻声叫唤,“主子,主子?你醒了吗?”
姬长夜便是彻底清醒过来,这会儿也不敢有丝毫动作。他现在乱得很,原以为有姝要做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却没料他竟然偷吻自己。他为何如此?心情大起大落,乍悲乍喜,姬长夜越发无措。
感觉到少年灼热的鼻息再次吹拂过来,他翻了个身,假装吟语几句,好叫对方知难而退。但龙气对于有姝来说等同于性命,如果睡梦中得不到,逼急了他真会青天白日的强吻过去。故此,虽被吓地抖了抖,他依然没放弃,而是从大床里侧悄悄溜到外侧,蹲在脚踏上,认真审视青年睡容。
过了大约半刻钟,青年没再翻身,呼吸也极为绵长平稳。有姝放下高悬的心,再次慢慢凑近,用舌尖撬开对方齿缝。
姬长夜藏于被褥中的手猛然握成拳头,很是受不了这种软糯的、香滑的触感。他从未吻过任何人,自从被陷害之后,更视郭伦之事为洪水猛兽,避之不及。这些年,唯一能靠近他的人,除了有姝再无第二个。他们相依为命,形影不离,恐怕正是这种旁人无法插足的亲密,才致使有姝误入歧途。
有姝他,他竟然心悦于我!思及此,姬长夜只觉心如擂鼓,头脑眩晕,失神间,少年的舌尖已再次探入口中,一点一点勾勾缠缠的将他口内的唾液吸吮出去。静谧的夜晚,空寂的房间,吞咽津-液的粘腻声响令他的身体逐渐开始发热。
这奇怪的反应迫使他不得不去思考一些严肃的问题,譬如:要不要忽然醒过来,严正地告诉少年你逾矩了?然而这个想法甫一出现,便立刻被姬长夜压制下去。不行,这样做只会吓到有姝,继而让他无地自容。他有可能会夺路而逃,也有可能藏在被子里难堪地哭泣。想起少年泪眼迷蒙,惊慌失措的模样,他舍不得,到底还是舍不得。
脑海中反复斟酌各种各样的可能,姬长夜最终选择了按兵不动。
有姝这边还在忙碌,吸完口中的津-液,见青年唇角和下颚也粘了一线银丝,便轻轻地、细细密密地舔-舐干净。自觉吸够了,他才从床脚钻入里侧,怀里拢着被子喃喃道,“滋味一点儿也不奇怪,挺甜的。”话落咂摸咂摸嘴,似在回味。
少年压根不会接吻,活似只小狗,仅会舔来舔-去,吸了又吸,像在进食。但姬长夜却被这毫无章法的亲吻弄得方寸大乱,又被他纯真质朴的话语逗得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