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有规定,警员不能私底下调查案件,否则会被开除。而杨胜飞刚入职没多久,毫无积蓄,家里又有一个身体孱弱的寡母需要供养,每个月的医药费都是一笔巨大的支出。若是杨胜飞真的因此丢了工作,他们一家人的生活都会陷入困顿。
庄禛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队员往死胡同走,更何况这种情况还不是最糟糕的,更糟糕的是——在调查案件的过程中,若是杨胜飞情绪激动铸下大错,或者嫌疑犯穷凶极恶杀人灭口,那才是真的无法挽回了。
“把人给我追回来,赶紧的!”庄禛连声下令。
一队的人也都想到了上述情况,立马去追。
宋睿摘掉眼镜,叹息道:“等他回来你好好劝劝他,别冲动,要不然肖金的下场就是他的前车之鉴。结案报告要我帮忙写吗?”
“那感情好,你帮我写梵伽罗这一部分吧。”庄禛连忙把资料推过去。
宋睿:……
两人花了好几个小时写结案报告,最难写的内容全部涉及到梵伽罗,琢磨来琢磨去,那些匪夷所思的情节,荒诞怪异的对话,全都被他们删掉了,换成了“经查证无嫌疑”六个字。
看完报告,分局局长摇头长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红章盖下,案子了结。
傍晚时分,一队队员终于把杨胜飞追回来了,很多人围在他身边苦口婆心地劝解、融融细语地安慰,但平时最热心的廖芳却坐在一旁,用纸巾擦拭着通红的眼角,一句话都不想说。她面前摆放着一个文件夹,里面的资料正是有关于上午那桩未成年人侵害幼女的案子。
“停职申请我不会批。”庄禛一张口就斩断了杨胜飞的念想。
“队长,我求你!”杨胜飞猛然抬头,目露哀戚。
廖芳用力合上文件夹,牛头不对马嘴地问道:“队长,你为什么要当警察?你累死累活的工作有意义吗?”
这话一出,大家都沉默了。
庄禛正斟酌用词,廖芳又道:“我现在总算能理解梵伽罗的做法了。如果我是他,我也不会报警,因为报了也没用,坏人不会得到应有的惩罚,好人也不会因此而起死回生……”
庄禛严厉地打断了廖芳的话:“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们的工作没有意义?我们缉毒警每年端掉多少制贩毒窝点,解救多少家庭,你数过吗?我们刑侦大队每年破获多少刑事案件,为多少受害者申诉冤屈,你又了解吗?我们是维护正义和法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