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难受。”
孙正气的眼泪瞬间就掉下来了,“雯雯,在昨天之前,我一直以为我的视野很开拓,但是在昨天之后,我才知道我其实一直活在一个看不见光的地方,我以为我的目之所及就是全世界,我还为此沾沾自喜。但是有一个人忽然出现,他指着我的头顶说道:看,那上面还有一个世界!于是我抬头看去,这才发现我所在的地方竟是一个垂直的深渊,而深渊的上方有一个放射着光芒的更广阔无垠的天地。我欣喜若狂,于是找来一根绳索往上爬,爬啊爬,爬啊爬,为此差点丧命,为此付出了所有努力,才终于爬到出口。我离那束光只差一臂的距离,只差一臂,可是先我一步抵达的那些人,那些也曾待在黑暗深渊里的人,却拿出一把剪刀,把我的绳子剪断了。”
孙正气慢慢蹲下.身,哭得像个孩子:“我若是不往上爬,我就永远不会知道我们的头顶还有另一个世界!我若是不往上爬,我就永远不会知道从深渊的边界摔入渊底是怎样痛苦的感觉!我胸腔里跳动的这颗心脏,它再也没有办法老老实实地待在黑暗里了,它渴望光明你知道吗?它渴望光明,渴望真相!”
孙正气捂着剧痛的腹部,哽咽道:“雯雯,我一辈子都会被困在今天,我永远忘不了那个怪物。”
胡雯雯太理解男朋友的感受了,因为她和他一样,也被人狠狠从真相的边缘推入了未知的深渊。其实未知并不可怕,甚至于连那个怪物也不可怕,可怕的是你的感知正在被人扼杀,而你却无能为力。
两人抱在一起小声地哭,其余组员也都颓丧地坐在地上,表情木然,内心却充斥着怒火和不甘。
廖芳几次跑来看他们,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刑侦一队的人也很难受,但他们工作时间长,早就习惯了这种被真相之门阻隔在外的感觉。世界上破不了的密案太多太多了,如果一桩桩一件件都记在心里,那谁受得了?
“破不了的密案的确很多,但是这一桩不一样,这一桩不是我们破不了,是上头不让破。我心里也憋屈得很。”刘韬对廖芳抱怨。
廖芳却盯着手机,眼神飘忽。过了大约十几分钟,她忽然说道:“刘哥,要不我问问梵伽罗吧?”
“他会告诉我们吗?像他那样的神人,‘不该
问的别问’不都是他们的口头禅吗?如果说上头是官僚主义,那他们就是纯粹的把自己当成神祇,把普通人当成蝼蚁。蝼蚁只要活着就好,做什么要去探索世界?这不是没事找事吗?”刘韬连连摇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