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吓那般简单了。
“梵老师的玩具很特别。”梵凯旋呆愣许久才缓缓扯开嘴角,露出一抹堪称勉强的微笑。以前的他怎么会认为这人是个骗子呢?那么多的独特之处均展现在青年一人身上,他怎么就看不见呢?
人类真的是一种盲从而又顽固不化的生物。正如法国著名的社会心理学家古斯塔夫·勒庞所说——当个人是一个孤立的个体时,他有着自己鲜明的个性化特征。然而当他开始融入群体,他的所有个性都会被这个群体所淹没,他的思想会立刻被群体的思想所取代。而当一个群体存在时,他就有着情绪化、无异议、低智商等特征。
是的,所谓的大众其实是一群乌合之众,所谓的“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很多时候恰恰是一种谬论。真相只被少数人所知,这才是残酷的现实。
梵凯旋收回惊骇不已的视线,摇摇头自嘲地笑了。曾经的他也不过是个盲从于乌合之众的傻瓜罢了。
“梵老师,这是你要的东西。”他把一个厚厚的文件袋推到梵伽罗面前。
梵伽罗也不矫情,直接打开看了看,然后满意地颔首。这是梵家老宅的一系列产权证书,户主的名字全都由梵洛山改成了梵伽罗。
“梵洛山快破产了,他很乐意把房子卖给我,不过相关的手续有点繁琐,所以耽误了不少时间。”梵凯旋一边给两位客人倒茶一边述说:“丁羽回美国了,他还把公司的股份全都卖给了我,以后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我知道,他走得时候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梵伽罗对此表现得很平淡。来来往往、走走停停、起起落落,这就是人生。
梵凯旋轻轻放下茶壶,眼瞳又一次失去了焦距。他的脑海中划过很多画面,每一幅画面都显现出同一个人的身影,那人在他的记忆中肆意大笑,举止张扬,一拧眉一咬牙,锐利眼眸中便透出一股不向任何人低头的狠劲儿。然而他平生唯一的一次低头却是为了救自己。至如今,他挂在微博上的那封道歉信还被网友讽刺为“跪得标准”。当母亲肆意玩弄着自己的生命时,他却在外面为了一个微乎其微的可能性而奔走,他为他拼尽了全力。
是的,丁羽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到极致,一如他多年来对待梵凯旋的感情,似洪流一般倾泻,却从未想过能获得多少回报。其实他那么聪明,应该有考虑过血本无归的可能吧?血本无归对梵凯旋而言意味着绝对不能做,对他来说却形同狗屎。他活着就图一个痛快,这是他的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