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睿原本想去金属囚牢外等待梵伽罗,却被张阳用枪抵住了脑袋,于是只能站在走廊的尽头遥遥与他相望。
梵伽罗也同样望过来,看见宋博士的眼角和嘴角均有一抹淤青,不由皱眉:“你怎么了?”
“你先看看自己再来问我。”宋睿气笑了。
梵伽罗低头一看,顿时哑然。由于受了太多伤,他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浸透了,而且破的破,碎的碎,像是承受过千刀万剐之刑。其实这样说也没错,梵伽罗的确经受了千刀万剐的折磨,而且不是一次,是无数次,那样的痛苦常人根本无法想象。
宋睿不知道青年是以怎样的心态站在这里冲自己微笑的,即便身为国际知名的心理学家,他此时也有些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具体的感受如何,会不会留下心理阴影,进而发展成某种顽疾。他见识过太多自诩强大的人,却没有哪一个能像梵伽罗这般拥有超乎寻常的忍耐力和坚毅非凡的意志力,这样的人往往不是生来如此,而是经历过无数的痛苦折磨甚至于生死抉择才能练就。
他过去到底经历了什么?宋睿简直不敢深想。
“去洗个澡吧。”宋睿压下起伏不定的心绪,温声安抚:“我没事,跟孟仲打了一架而已,我在外面等你。”
“好。”梵伽罗深深看他一眼,这才在几名特安部精英的包围下离开了。
孟仲看向自己的队员,厉声诘问:“没有我的命令,你们为什么擅自行动?梵老师是我请来的贵客,不是囚犯!”
其余队员纷纷低下头,不敢看他怒气勃发的脸,领头的那名队员却心平气和地说道:“部长,对不起,我们已经不是第一特攻队的队员了,不用听凭你的调遣。这是我们的退队申请,上头已经批准了。”他从裤兜里拿出一沓纸,竟然是加盖了公章的申请书,而孟仲身为特安部的部长,同样也是第一小队的队长,却是最后一个收到消息的人。
他接过这些申请书,看着人力部长、资源部长等人的签名和盖章,只感觉这样的特安部简直混乱的可笑。而他这个名存实亡的部长竟成了被所有人蒙在鼓里耍弄的小丑和可供利用的工具。
人心是怎样变寒的?不需要天长日久的消磨,只需要一个足够令人失望的契机。如今的孟仲就已经完全心灰意冷了,什么话都不想说,只是哑然一笑,把申请书又退了回去。
原本以为他会大发雷霆的一队队员万万没料到他竟会是如此平淡的反应,脸上不由露出错愕的表情,内心的不安却也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