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个屁,老头,我怎么不知道你收徒有这个规矩。”苏衍靠在楼梯口,换了身工整的衣服。
被打断,秦大师憋着的那口气才咽下去,这姑娘也太实在了,怪不得他念念不忘。
书鸢循声望去,他神色间少了几分玩世不恭,带出的是繁杂而充实。
原来他也是秦大师的徒弟?
怪不得会在这里。
秦大师叹气:“你上来凑什么热闹。”
他那点小心思,就差写脸上了。
苏衍回驳,脸色也不是很好:“我也是你徒弟,怎么没做这一步,难不成当时你不甘愿,所以就敷衍了事!”
秦大师解放天性:“呀,还真让你小子猜对了。”
“……”苏衍瞪他,那眼神仿佛再说,你敢让她跪,我就敢烧了这些你养老的宝贝。
到时候养老院的床缺胳膊少腿可怪不得别人。
下午,雪下的浓。
秦大师同门师兄在檀城举办画展,他本想让书鸢自己去观摩观摩,毕竟长时间没碰过,难免生疏。
苏衍执意要跟去。
车内,书鸢问:“介意我抽烟吗?”
苏衍微顿,漫不经心:“当然不介意,我也抽烟。”
事实上,他有很多疑问。
他想问她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
他想问她为什么像是变了一个人。
苏衍记得,那一年的她,阳光明媚。他去找过她,也探听到关于她的消息。
脾气好,长得漂亮,成绩也好,一笑起来,仿佛天上的星星也不过如此。
这是她高中同学对她的评价,在青春期嫉妒横生的时代,一个女孩能得到别人如此高的评价,是多么难得。
那一年的她也的确如此。
那一年,若你见过她的眼睛,定不会惊艳于潋滟澜山。
苏衍回神时,书鸢已经抽完三支烟。
她眼睛里依旧寡淡无味。
苏衍生平第一次那么难受:“你为什么不讶异?”
车内缭绕,她掏出第四根烟,只是夹在指尖,回的随意:“讶异什么?”
苏衍说的直白,像是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我这样的人也能做画家。”
“你这样的人?”她说:“什么样的?为什么不能做?”
她这样的人不是要也步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