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斤铁锤一般,睁不开,浑身酸软,连抬手拿手机的一丝力气都使不出。
“嘭!嘭!嘭!”
外面一声比一声重,中间停顿了一下,又再次传来,敲得毫无章法,像是很慌乱。
书鸢吊着身子下床,头一沉,玻璃杯坠落地板上,水洒湿裤脚。
急促的敲门声停了,门把解锁的声音,书鸢抬着眼睫看过去,苏衍的脸色阴沉沉的,目光里带着奇怪的担忧。
他皱眉:“怎么不开门?”
书鸢捏着碎片搁在桌子上,嗓音沙哑飘忽:“你怎么不敲门!”
“我敲了。”
“我没听见。”
门口还站着几位工作装的人员,手里拿着备用门卡,立在门口,像座人形雕像。
她说完,淡然的不行,抽出纸巾去捡小碎渣,苏衍想拉她的手伸了出去,突然顿在一半,转而对着门口怒斥:“站那干嘛,请你们看戏啊!”
书鸢颔首看他,年过中年的工作人员慌慌张张跑过来:“姑娘啊,我来吧,别伤到手了。”
待他们离开,书鸢有一瞬的恍神:“苏衍。”
苏衍回了眸,盯着她凌乱额角,她的皮肤很白,眉骨里都是对一切的淡漠,以往天真的棱角被磨得干净:“嗯?”
她摇了摇头:“没事。”
她想让他对年长的人好一点,可一想,她没有立场,何况是这样的公子哥。
苏衍没察觉出什么,盯着她的手,思量片刻:“你要是不舒服,画展就不去了。”他痞笑着:“主要是我不想去,借着你,老头不好发脾气。”
他胸口堵得慌,她一张小脸模样苍白虚弱的吓人。他觉得要是换个人,他都不是这种口吻。
能动后台,绝不多废话一句,这是他惯常的思维。
于她,这种思维行不通。
反而怯懦的,连满心的欢喜都无法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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