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淡蓝的天空缀着热度,病房外面的树苗扭着腰,叶子黏着热度在空气里打着圈。
书鸢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星期,第七天一直睡到傍晚还没醒。
云陌守在床边,握着她的手,一天下来,没说一句话。
聂青煮了汤带过来,见他还保持着上午的姿势,鼻尖泛酸。
她把汤放在旁边桌子上:“一天没吃饭了,我煮了汤,过来吃一点。”
云陌坐着,人没有任何动作,眼睛都放在她身上:“我想等她醒了一起吃。”
医生来检查过,说她傍晚有一半的几率会醒,他在等那万分之一的可能。
医生还说,她身体太虚弱了,先前的毒成了最致命的催化剂,等于把她推到了死神边上。医生让她醒了就可以出院,不是痊愈,是让带着她出去走走,散散心。
他们都懂这是什么意思。
聂青别开脸,隐去眼里快要泛出来,她收不住的泪:“她醒了我再给她做,你先吃,一会儿就凉了。”
云陌摇头,眼睛都是红的:“我不饿。”
她还在躺在病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他做不了别的事,任何一件都不行。
聂青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那就等阮阮醒了一起吃,我去外面等着。”
阮阮不想看见她,她就躲远一点。
她把保温盒盖起来,往门外走。
“阮阮。”
“阮阮。”
她一直没没醒,云陌一直守在床边,一遍遍唤她,一遍遍暖她冰凉的手。
“阮阮。”
书鸢一直在睡,次日早上,光从外面照进来,云陌动了动手,长长的睫毛遮不住倦意。
他低头,在她眉心落下一吻:“阮阮,不要再睡了。”
这一晚,已经把他一身的硬骨头全都碾碎了,他不敢想,要是她再不醒,他该怎么办?
书鸢这一觉睡了三天,云陌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发现病床上没有人,他又惊又喜,把医院找了一遍,最后在后院长椅上找到了她。
她靠在长椅上,光落在她身上,病服显得她格外瘦弱。
云陌走进了,才看到她手里拿着一根烟,没点着,就夹在她苍白的指间。
“阮阮”
循着声,书鸢回头,风吹过来,从她额前飘过,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