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的,不然她哪有这么风光,她本来不也跟我一样,是个侍候人的丫头么?三奶奶待她这样好,她却恩将仇报,定是早就疯魔了。"
二嫫闻言也不说什么,只是低头做着针钱。那小丫头见她不答话,静了一会儿,觉得无聊,就说起旁的事来:"不知端哥儿怎么样了,三奶奶天天在那边房里,三爷也一办完差回来就去守着,他们都只是晚上来一回,可小妞妞还是呆呆地,不哭不闹,也不出声,又不理人,这可怎么处?"
"小孩子受了惊,过两日定了神就好了。端哥儿可病得不清呢,如今已是十月天,奉天比京里冷得多,那池塘的水可冰,大人都受不住的,何况端哥儿还不到六岁。"
她说完,拿起剪子剪掉线头,又把针线活拿起来对着光线看。小丫头瞧着,一脸的羡慕:"二嫫,你针线做得真好,什么时候我也能做出这样鲜亮的活计呀,你教教我吧。"
"行啊。"二嫫头也不抬,"只要你把嚼舌头的功夫都用来练针线,再得几年,包你就能比我强。"说罢抬头往门外喊:"小梅,小梅,过来。"
不多一会儿就来了个十四五岁的丫头。二嫫把针线活递给她:"这是给端哥儿做的肚兜,我在上头绣了百福字,你给他带上,也算是祈个福。"那丫头答应了一声,拿了转身就走,没走两步又停下,回头对小丫头说:"小桃,没事儿别老顾着说嘴,三奶奶让我叫你去厨房呢,今儿我要给哥儿熬药,没空帮忙。你去把柴砍了。"说罢就走了。
那小桃听了,整个人泄了气,转头想对二嫫说什么,见二嫫只是斜着眼睛睨她,只好耷拉着头出去了。
柳西西只是在一旁听着,有些困,就闭了眼睛养神。二嫫转过身来瞧她,见她闭着眼,还以为她睡了,上来替她掖掖被角,看着这张可爱的小脸,就想起自己远在京城府里的两个孩子,自己夫妻二人丢下他们给公婆,跟着三爷一家到这奉天来,也不知他们怎么样了,二丫头刚出生就离了娘,现在只怕跟小妞妞差不多大了。
想到这里,就忍不住摸摸她的头发,却不想柳西西睁了眼,圆圆的大眼只看着她。她瞧着有趣,脸上也带了笑意,道:"原来你不是睡着了呀,你这小妞妞。"说罢把被子盖松些,也只跟孩子对着眼睛瞧:"你也算是大命了,多亏你哥哥死命举高你,不让你沾一点水,若不是这样,你一个人被丢进那冰冷的池水里去,一会儿功夫就没影了呢,你哥哥却病得不清。他这样疼爱你、爱护你,你长大了可以好好对他呀,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