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
佟氏便劝他道:“那太子爷与大阿哥都是龙子凤孙,哪里会把咱们这样的小人物放在眼里?况且你勉强也算是陈大人那边的人,陈大人又没有与太子作对,料想应当无事。你在衙门里安心做事,遇到为难就先委屈些,万事别出头,再熬小半年就好了。”
张保觉得妻子的话有理,便暂时放下此事。他又对佟氏道:“苏先生与陈小姐的婚事,咱们虽不是主家,也要帮着操办一番才是,你与苏通判夫人好生商量着,彩礼务必要办得体体面面。”
佟氏听了笑道:“哪里还用你提醒?我们早就定下了,苏先生如今也有些家底,不够的我们两家补上就是。”
张保躺直了身体,笑道:“说起来,我瞧苏先生的样子,倒像是有些不安呢,说新娘是世家女,自己一个穷秀才,怕配不上。”
佟氏忍俊不禁,道:“有什么配不上的?他如今哪里还是穷秀才?他年轻有才,家底丰厚,陈家小姐秀外慧中,又对他青眼相加,两人正是良配。”
张保道:“怕是他觉得自己只是个秀才的缘故。也罢,他去年误了一次科考,待两年后我亲送他去考场,凭他的才学,定能高中的。到时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两人又再说了些家务事,才歇下了。
张保满心希望能平安度过剩下的小半年任期,但老天爷仿佛在跟他作对似的,没过两天,就有明确的证据显示,天地会的人已经进了广州城。
有两处监牢被人攻破,不但几名要犯被放走,其他小偷小摸的犯人也跑了,衙役们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回大部分的犯人,但有几个却消失了踪影。然后城内相继有低品军官和士兵被杀,职位高些的人都人人自危,出入份外小心,不是众多从人相随,就是几人结伴而行。
佟氏让长福购入足够全家上下大半月食用的米粮果菜以及牲畜,不许家人随意出门。淑宁本来接到传信,去年认识的一位英国教士最近翻译了几本新书,都是西方国家的游记,请她去看看,但现在情势紧张,她便取消了计划,托人送信给那位教士,说以后再约。
又过了几天,海关衙门急报,三号银库内存放的数万两税银被盗一空,巡抚衙门和将军府的两位大神都暴跳如雷。那可是他们的一大财源,再过几日便能落入腰包,居然就这样飞了。也许是因为共同的利益受损,双方才冷静了些,坐下来和谈,暂时达成共同御敌的协议,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长年的矛盾哪有那么容易化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