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女儿说:“你与姐妹们亲近,原是好事,只是额娘不太放心。你大姐虽名声不好,但我们自家人都是知道的,她也是个正经孩子,你与她相得,倒也没什么。只是你那二姐姐,我实在不喜欢她的性情为人,轻狂跳脱,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可别把你带坏了。”
淑宁道:“额娘不必担心,女儿心里有数的。况且二姐姐如今已经改了许多,跟以前不一样了。”佟氏却摇头道:“如今虽看着还好,日后还不知会怎样呢,你还是不要与她太过亲近为好。”淑宁想了想,觉得保持一定距离也好,只要面上过得去就行,于是便答应母亲会小心。
佟氏见她点头,也松了一口气,便笑着说:“今儿收到国子监的信,你哥哥明日就要去上学了,你去看看他,说两句好话吧。”
淑宁吃了一惊,她老哥不是宗学的学生么?还以为他去广州后就不用再上学了呢,谁知现在又要上,那他们家搬去房山后,端宁该怎么办?
端宁刚刚送走了几个旧日同窗的朋友,正在整理明天要带的笔墨纸砚等物,听了妹妹的问题,却哈哈大笑:“原来妹妹连这些事也不知道,我还以为你早就听说了呢。”淑宁恼羞成怒,不满地拧了他胳膊一把:“快说!不许取笑我!”
端宁忙躲开,揉揉胳膊,道:“怕了你了。我本是宗学的学生,因为是官生,功课又好,便被推荐入国子监。我们这样的八旗子弟,是在国子监辖下的八旗官学里上课的,我去的正红旗官学就在阜成门内西廊下,沿着大道直走就能到了,来回方便得很。老太太百日过后不久,阿玛就为我申请回监读书。素日教我的教授,说我学问已不错了,只要留在家中自习便可,但十日一次的考课必须参加,春秋两季的演射也不能缺席。明日我是要回去参加考课,往后我会随家里在房山住着,只是临近考习时才回府里。”
原来如此。这样的方式倒有几分像现代大学里的研究生,不过哥哥就要辛苦些,两头跑了。淑宁同情地拍拍哥哥的肩膀,却让端宁哭笑不得。
他没好气地把准备好的文房四宝丢进一个竹编的书笼里,却冷不防看到笼内有一个扇袋,怔了一怔。
淑宁问:“这是什么?”她拿起那个扇袋,看到上头绣着一朵歪歪扭扭的桃花,觉得有几分像婉宁的手笔,不过配色却要差得多,刺绣风格也跟京中流行有些不同。
端宁皱了皱眉:“方才几个朋友来,其中一人还了两年前借走的书和书笼。大概是他遗漏的吧?我明天还给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