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保这次回府参加祭礼,其实有在亲族中修补一下形象的意思,还想借机拉拢一下几个同族的居高位者,毕竟他如今有了上头那位,总要做点什么。只是他之前闹得有些不堪,晋保兄弟几个又极会做人,把场子圆得泼不进墨去,几乎全体亲友都不齿于兴保的行为。兴保私下暗恨,便装了一副老实人的样子,四处招呼,难保就有人被他哄住了,以为他真有什么委屈。
不过张保与容保却一直留在兴保附近,还常常与他一起同亲友说话,言谈间很是亲近。晋保也常常摆出一副慈兄的样子,在很多细节上十分关心二弟一家人,而且“毫不”张扬,只不过总有人发现罢了。若有人说兴保不对,晋保还会帮着说几句好话。这一番作派下来,人人都道他宽宏大量,张保容保两人也是好弟弟。就算兴保想装作一副诉苦的样子说兄弟们故意打压才逼得他分家另过,也没人会信,反而会更厌恶他了。端得兴保背地里狠得牙痒痒的,却又没法子可想,最后无可奈何,只好陪着兄弟几个上演这场兄友弟恭的大戏。
而索绰罗氏那边,也是同样的郁闷。她故意打扮华贵回府炫耀,却没有一个妯娌表示出一点羡慕的意思,那拉氏还皱着眉说她穿戴得太过了,有违制的嫌疑。虽然女儿那边压了几个侄女一头,但亲族女眷之中不知为何出现了媛宁性情暴烈、刻薄寡恩的闲话,要真的传扬出去,只怕对女儿的前途有碍。
夫妻二人一合计,觉得继续待下去不是什么好事,等大礼一结束,就收拾了东西带着儿女奴仆走了,连大年都没过完。
婉宁生了病,倒是避开了与二房见面的尴尬,等到他们一走,可能是别人的劝慰起了效果,或者是她自己想开了,她的身体慢慢地好了起来,脸上也重新有了笑。
她这一病愈,倒比从前稳重了许多,一些以前只是面上做个样子,实际上很不以为然的规矩,她都乖乖守了。那拉氏见她如此,十分宽慰,心中暗暗有了主意,要让女儿在未来两年里成为名副其实的大家闺秀,不该做的事一样也不许她再做了,而且也要开始留意合适的世家子弟,以防万一。
淑宁除了留在槐院与家人在一起,便常去看望芳宁和婉宁。她总有一种感觉,婉宁似乎有了某种让人不安的变化,在姐妹们说话时,常常说着说着就发起了怔,眼中偶尔会闪过一丝厉色,让人不寒而慄,跳脱的行为是不再有了,却不知怎的,喜欢问些京中各家王公权贵的情况,连她外公家佟氏一族都没放过。淑宁本身也不太清楚,只把知道的一些告诉了婉宁,然后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