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谁知道呢?自他去年夏天离开奉天的简亲王府,家里人都只知道他去了蒙古,后来皇上巡幸塞外,四阿哥还曾经见过他。他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托人捎信回家,因此他家里人虽然生气,但也没怎么担心。可是”
端宁握紧了拳头,深吸几口气,才继续道:“三个月前,他家里曾给他送信,催他回奉天,但他只说会尽快回去,便把送信人打发走了。那时他正在阿拉善厄鲁特附近,不管是直接从草原上走,还是借道陕甘一带,都用不着一个月功夫,却至今没有消息。那里是地广人稀的大漠,他身边又只带了一个从人”
淑宁不知道阿拉善厄鲁特在哪里,听名字似乎是蒙古某个偏远的地区,但桐英的家人既然能送信到那里给他,至少证明那是个可以住人的地方,而且蒙古各部与朝廷关系不错,以桐英的身份,应该会受到照顾才是。
她深知桐英是端宁从小到大最要好的朋友,他失踪达三月之久,可想而知哥哥有多担心了,于是安慰道:“我记得桐英哥自小便文武双全,骑射与武艺都是极好的,人也很聪明,他既然敢只带一个从人在大漠上闯荡,想必是有所依仗的。也许他过两天就回到家了呢?哥哥先别担心,往后多去他府上打听就是了。”
端宁苦笑道:“他这个人,说是文武双全,其实只是骑射功夫好些,武艺在宗学只是中上而已,他最大的长处是聪明,想什么都很周到,但我担心他太聪明了,所以做起事来会托大。你看他只带一个人就在蒙古各部混了那么长时间,哪里知道那样有多危险?”
“哥哥想太多了,桐英哥做事一向谨慎,他自然知道这些事,况且他在奉天时,就与几位蒙古小王爷交好,那些部落里的人,光是看在那些小王爷的份上,也不会对桐英哥怎么样的。”淑宁轻轻拍着端宁的背脊道,“况且我们在这里担心有什么用?奉天简亲王府一定会派人去找的,想必很快就有消息了,好歹是两个大活人,一定会留下踪迹的。”
端宁再次苦笑,张了张嘴,有些犹豫。他想告诉妹妹,他先前与奉天的旧同窗们通信,方才知道去年桐英离家时,刚与家人大吵一架;他想告诉妹妹,年后桐英的大哥雅尔江阿,因为纵容属下与大阿哥手下的官兵斗殴,被降了职,简亲王又因为君前失仪,被罚了俸又强令离京,甚至连桐英本人,也被连累降了爵,从贝子降到了不入八分辅国公;他想告诉妹妹,简亲王府的人写信要桐英尽快回家,是为了让他在今年万寿节上再献一次画,只要哄得皇上高兴,说不定就能讨些恩典;他想告诉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