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保听卢老爷一把涕一把泪地说了半天,才知道方才门口那场闹剧的原委。
原来卢家小姐前些日子出门游春,无意中被那知府公子瞧见了,惊为天人,第二天就带人来提亲。卢家人见他言语轻佻,只推说无媒做不得亲,暂且将人支走,另派人去打听,才知道那知府公子早已娶了妻,还有许多房小妾,这番上门,却是私自来的,并没有禀告家人,即便娶回去,也不过是做妾罢了。卢家自然不肯,在媒人上门时就拒绝了。知府公子恼了,才会亲自带人来抢。
卢老爷哭诉,他这女儿自小娇惯,又有才貌,是一定要寻个称心如意的女婿的。往年那张飞虎还住这里时,他还曾打算把女儿许给这个青年武官,都被女儿嫌弃是不解温柔的武夫,不肯将就。这知府公子既是白身,又有许多恶习,还是去做妾,他女儿是死都不肯嫁的。
张保好生安抚了卢老爷一番,将他送走,仔细考虑了一番,认为自己今日已算是插了一手,那人若是知好歹,就该不再来纠缠,况且自己如今正要躲风头,还是先观望着再说。
谁知那知府公子却不是个知好歹的,第二天又带人来纠缠,甚至直接往内院抢人去了。不料那卢小姐站在绣楼上,拿把剪子抵着自个儿的脖子,威胁那一众人等后退,说是死也不肯嫁这等纨绔子弟。卢夫人吓得昏将过去,卢老爷劝不来,只好与儿子抱头大哭。
那卢家的管家是个机灵的,悄悄叫人去请张保。待张保急急从地里赶过来时,那知府公子早已指挥家奴抢走了剪子,卢小姐一发狠,自己往桌角撞去,幸好丫环们拉得快,只在额上撞了一个不大的口子,正不停地流血,卢小姐早已晕过去了。
张保命人帮着把那知府公子拉开,那人正恼火,便顶道:“你这人怎么那么爱管闲事?不过与我父亲一样是个知府,还是个不当任的,难道不知道宁拆一间庙,不毁一桩婚的道理么?”
张保怒极反笑:“我不知道道理?我是个官,你一个白身,见我不行礼不说,反而顶撞,原来你竟是个懂道理的?也罢,你强抢民女,差点弄出人命来,我先送你见官,看看顺天府的人怎么对待你这大名府知府的公子好了。”
那知府公子一听,怕了。他父亲是大名府知府,这房山离他辖地甚远,真要闹出事来,只怕家里也救不得,只好硬撑着对卢家人哼哼两句,灰溜溜地走了。张保也不拦他,先张罗着请大夫来医治卢小姐。
张保离开时,围观的人还未散,有个年青书生义愤填膺,狠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