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是市井百姓,有人沽酒而去,有人踩在长凳上吆喝着酒令,图的是个热闹。
顾正臣走入其中,年轻的伙计将手腕处的长巾甩至肩膀,一脸笑意地迎上前,招呼着入座。
点了些许菜,两壶酒。
满杯。
顾正臣举杯,看着跟了自己一路,付出良多的顾诚、孙十八,想说两句感激的话,可身份不同,只好说:“有些话,都在酒里了。”
一饮而尽。
顾诚、孙十八明白,对视了一眼,敬给顾正臣。
热闹的酒馆,总充斥着各种消息。
盐徒祸乱淮安府的事已在京师传开,当听闻皇帝动怒,下旨严查严惩盐徒时,顾正臣低下头,只安静地看着酒杯,思虑着潜在的问题与可能。
这次动作应该没留下什么把柄,纸张寻常,追查不到。字是孙十八歪曲描出来的,不可能作为线索。更香哪里都有卖,也无标记。
火药来源不可查,毕竟火药成分并非开自一家,一城,一地。
既然孙十八在行动时没有暴露,那这件事就不会再有什么破绽。
赵雅儿,你可以安息了。
会有恶人付出代价,那一条河道,将会因你变得安全。
坊间的消息很杂,也很有趣。
什么一个军士的妻子一产三男,老朱听闻之后,赏赐了十二贯钱。
天上有流星坠落,不知道谁挂了。
盱眙出现了一茎两个麦穗,这就是祥瑞之物,刚刚说这是老天赏脸,降下了丰收的征兆,结果北方多地遭遇了蝗灾。
就在顾正臣听得有些无精打采时,突然耳后传来声音。
“听说诚意伯回来了。”
“他不是在老家养病,缘何来到金陵?”
“不清楚,有人看到他回府邸了,也不知犯了什么错,被夺了俸禄。”
“我猜想,或许与中都有关。”
“此话怎讲?”
“”
“什么,压镇?”
“嘘,慎言!”
“匠人不会如此大胆吧?这可是诅咒之术,可是要掉脑袋的。”
“劳役过重,督工太急,死了多少人都无法算了,还要死多少人,更是不知。看不到明天的人,谁还顾得上其他。”
“若如此解释倒也说得通,诚意伯毕竟精通奇门堪舆之术,若是能解,说不得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