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间低矮破旧的南房,屋里终年不见阳光,昏暗潮湿,墙皮早已脱落了,墙上凹凸不平。
何倩躺在床上,面孔青白消瘦,瞳孔涣散,干涩的唇皮发白,微微蠕动,枯瘦如柴的手颤抖着抬起来,似乎在寻找什么。
破旧古老的门被打开来,一抹娇小羸弱的女孩扔掉手中的篮子冲了过来,紧紧握住何倩的手。
“妈妈,你看!我去山上摘了些野菜,还有些野果,今天我们有东西吃了。”
何倩用力睁开眼,努力看清眼前衣衫褴褛的女儿。
秋日萧瑟,女孩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粗布麻衣。
她的两条麻花辫草草的挂在肩头两侧,上面杂草斑斑,可见她去山上有些深处。
黑而枯燥的皮肤,一件早已洗的看不出原色的破旧衣服下包裹着干瘦的小小身躯。
一张小脸因为长年营养不良造成的瘦弱,却嵌着一双湿润润惹人怜的小眼。
何倩握紧同样枯瘦满是割伤的手,每发出一个字她都艰难的喘着气。
“时……时绮。”
说完几个字,何倩捏紧女儿的手,双眼迸出精光,似……回光返照。
“妈妈,我在!”时绮看着妈妈挣着一口气的样子,眼眶红了。
“妈妈……不能再陪着你了。”看着女儿,但她的眼,有说不出的沧桑,眉目之间流露出的悲伤戚戚。
“妈妈,妈妈……”时绮不敢喊着要妈妈,她不敢……
妈妈太苦了。
“苦了我的时绮。”何倩颤抖着手轻抚时绮没两肉,又脏污的小脸。
“妈妈,我不苦,我有爱我的妈妈,唔……我也爱你,妈妈。”时绮终于忍不住,眼泪一颗颗的掉着。
“我去给人洗碗,扫地,洗衣服,多赚些钱给妈妈治病,好不好?我一定努力赚钱,好不好……好不好……妈妈,妈妈。”时绮满目疮痍的手用力抓紧何倩的双手,是颤抖,也是恐慌,更是无助。
“时绮,咳咳……”何倩看着女儿哭的这般,一时哀恸,胸口一阵钝痛,一口鲜血咳了出来。
“妈妈!你怎么了?”时绮第一次见妈妈咳血,惊慌失措站起来,“我去找医生,我去找!妈妈你不要有事!”
何倩一把拉住转身要出去的时绮,血咳的更厉害了,呼吸几乎都喘不上来了。
“回来!”何倩用尽力气喊她,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