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隐忍着的怒火就快要倾泻而出。可最终他还是没有出声,随着喉结上下翻动,眼神回归了如死一般的沉静与空洞。
帕夏很清楚,自己现在只能继续容忍,如果没能进入执行局,至今为止他所作的一切努力就白费了如果没能忍住,作为狂怒的代价,所有的努力都会在这一瞬间灰飞烟灭。
许久过后,他缓缓抬头,看向站在校长身旁的那个人,那个该死的人,如果那个人没有出现,到现在为止他的计划一切顺利。
“夏明威”他几乎一字一顿地问,“是你让校长这样做的,对么?”
“你在说什么?”夏明威平静地反问。他的眼神深邃得像是潭水,让人看不出他在想着什么。
他偶尔会感慨世界就像一个轮回,几个月前站在老京麦街区,这般歇斯底里的人是他,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拼命压抑着怒火强作冷静的人也是他,那时他只能看着宙斯云淡风轻地挥动光翼,在雷雨交作的天空离去。
但仅仅几个月过去,站在那个立场的人就换成了宙斯。
而站在施暴者一方的人,现在也是该轮到自己了。
乔凡尼不解地问:“校长,所以到底为什么要毁掉辉夜姬的遗体,而且还特意选在我们三个人的面前?”
“是啊,”江子枭说得一愣一愣的,“为什么?”
“没为什么。”苏阿德说,“辉夜姬的遗体放在这已经够久了,是时候该毁掉了,这就是理由。叫你们来,只是为了告诉你们一声,然后方便由你们向其他学生宣布这件事,免得后来有人问起辉夜姬的遗体去哪了,传出一些乱七八糟的谣言。”
他的声音不含一丝一毫的感情,冷得像冰。
乔凡尼微微皱眉,从地上扶起帕夏,对苏阿德说:“校长,帕夏的样子好像不太对劲,我先扶他回去休息吧。”
苏阿德低声说:“去吧。”
乔凡尼点点头,随后扭头说:“帕夏,我送你去医务室。”
帕夏在乔凡尼的扶持下站起身来,身体仍旧在微微颤抖着,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乱发之下,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夏明威。
他一直认为在这所学园里,只有他能够帮夏明威从鸟笼里救出清竹凛,所以在这一周的时间无动于衷,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夏明威来求自己帮忙,想着那时再大发慈悲地同意夏明威的请求,说以前的那点恩怨就一笔勾销吧。
但现在他知道自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