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听芷平时里说话细声细气,始终面带微笑。特别是在升职后,更是显得和善,表面上看起来是个沉得住气的人。但实际上她心中始终憋着一团火,对自己人生经历不满的火。
她是小地方城乡结合部农民的女儿,父母都没有土地,也谈不上拆迁,只能在外面打零工的那种。自有记忆起,她都生活在物质生活无时无刻不匮乏的环境。她渴望宽大的房间、漂亮的衣服,精美的饮食。她什么都想要,既要,还要,继续要。而这一切,父母给不了她,只能靠自己努力。
肖姐在职场上时刻都在寻找机会,这个新产品是她的方案,也是她和周总一手一脚谈下来。就在今晚,有粉丝,有观众,有总部领导,一切都井然有序,聚光灯下,她浑身闪亮,那团火熊熊燃烧。
前一刻的她好象坐在秋千上,荡到最高处,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下一刻,谢桂堂闯入,秋千索断了人生至暗时刻莫过于此。
肖听芷回到家后,把谢桂堂的所有個人物品统统扔了出去。实际上也没有什么东西,也就牙膏牙刷杯子和几件地摊货衣裳。她将背死死地抵着大门,眼泪不住地流,对着外面正在敲门的父亲大喊:“父母皆祸害,从我生下来看到你的第一眼起,就注定了人生的悲剧。谢桂堂,你就是我的噩梦。”
谢桂堂:“放屁,还噩梦,我怎么你了?”
肖听芷:“你不知道今天晚上对我意味着什么了,都被你搅了,彻底搅了。你为什么要来找我,你地方是你能去的吗?”
谢桂堂:“不就是家书店而已,又不是灵宵宝殿,我还不能去了,笑话!书店开门营业,进去的都是爷,难道还能把顾客向外撵?我搅什么了,我跟三嫂子说我幺女是大公司当官儿的,她不信,我过来拍视频让她看看我女儿现在是怎么样的风光不可以吗,那也是给你涨脸。”
“首先,今天我丢了脸,都是因为你。”肖听芷悲愤地叫道:“其次,我不是你女儿,我三岁那年你就抛下我和妈妈跑了。我问你,在这二十七年的时间里,你想过我们吗,你想过你的老婆孩子在老家吃饱没有,穿暖没有,别人又是怎么看她们的?别以为有血缘关系我就得认你这个父亲,从自然的关系来说,我仅仅是你在欢娱之后的产物。在我心目中,你和人工授精中提供样本的陌生人又有什么区别,试问,我为什么要对一根玻璃试管负责且产生父女感情。在自然界中,雄性要想获得亲情靠的付出,劳力,经济,感情的呵护,孩子成长中的陪伴,而不是激情中的体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