粝食,面有土色;见到挑山工背负沉重,肩脊变形。感慨道:“这比峨眉苦多了。”
萧默难得见她有这般心思,心里欢喜,便说:“一样的苦,只是静安道长照顾你罢了。丹阳子和彩霞道长见了么?他们都是辟谷修行,连米都不吃!哪里像你,还能定期吃肉!”
永安郡主心有感触,倒也不计较萧默教训,兀自沉思,久久不再言语。
半晌,永安郡主忽然问:“萧哥哥,这里的香客,比峨眉更多,也更虔诚。你说,到底是佛家好,还是道家好呢!”
萧默被她问得一愣,琢磨半天,却觉得这问题太大,没法回答明白。左右看看周圆,薛万,这二人更是一脸迷茫,不知道怎么应对。
了因和尚见状,便接过话茬,问永安郡主:“丫头,究竟是我好呢?还是静安真人好呢?”
永安郡主嬉笑道:“祖师伯,出家人不打诳语!是我姥姥更好!姥姥从小便待我好。我与您认识的时日短,若是三人同时认得,那便同样好了。”
了因和尚笑道:“你只管讨巧说好听的。信什么便犹如吃饭,吃了盆里的,锅里的再香也不是你的。我也并不是你另外一个姥姥。你先遇到的那个让你信服的,便是最好的了。”
永安郡主本就机敏,听了因和尚一说,心里便不再执着。她觉得喜欢了因和尚的开解,便奉承道:“您也是好的,有大智慧。”
了因和尚却想到了自己也是出身道家,而今,道门又确实势弱。惆怅一阵,才说:“究竟信仰什么,说到底,还得讲求个机缘。”说罢,看看萧默,也不再说下去了。
行至半山,见到许多尼姑庵。永安郡主跑进去查看,其余的人便不进去,原地等她。
永安郡主出来后,萧默问:“怎么样?”
永安郡主答道:“一样的苦。我把发簪和钱袋留下了,也不知道够不够。”
萧默喜欢她变得懂事,伸手摸摸她的头,说:“小丫头,长大了!”
永安郡主却说:“你还有么?我们再留下点!”
了因和尚却拉起永安郡主行走起来,说:“万事随缘,再进去,便刻意了。丫头,在于心意而已。我们先上山!”
永安郡主笑道:“和尚不禁女色么?”
了因和尚不想她有这么一说,略一错愕,接着莞尔一笑,便说:“佛在心头坐,酒肉穿肠过。你计较我拉着是男的还是女的,我却怀疑她是小猫,还是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