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春暗想,小碎步走回高椅边,静静等待。
门上的棉帘子一掀开,嗖嗖的冷风直往里吹,不多的暖意顿时四散,室内越发冷了。
“都来了。”说话的人须发皆白,眼睛浑浊昏黄,脸上满是灰黑斑点。完全没有进士的儒雅风范。
不过五十多,便已经有老人斑了?惜春暗暗惊讶,该不会丹药吞多了,中了铅毒吧?可惜嘴唇被乱糟糟的胡须遮住,看不清唇色,无法判断。
等贾敬在主座上坐下,贾珍便领着贾蓉、惜春跪倒在地,结结实实地磕了头:“祝老爷福如东山寿比南山。”连垫子都没放,直接跪在青石地砖上,甚至能听见膝盖落地的脆响。
“起吧。”贾敬神色未变,语气更是平淡,仿佛面前的三人与他不过是一面之缘的晚辈。
“无事便早些回去。老爷要守着丹炉。”
“是,老爷。”贾珍低头回答。
“以后没事便不要再来,春节也是。我若需要什么,会使人回府。”贾敬又道。完全没有出家,彻底脱离宁国府,斩断红尘的意思。
“是。”贾珍回。
“好了,我去看看丹药如何了。”贾敬也不再啰嗦,受了头便站起身来再次离去。
贾珍三人恭敬地将人送走:“送老爷。”
等走的看不见背影,惜春轻叹一声:“老爷真想吃金丹飞升?”
贾珍神色淡淡,嘴角微微勾起。
转过身,他又对惜春道:“妹妹年后便七岁了,身子虽有些弱,经脉已长成。回府等天气暖和,我教你一套养身功,好好练习,有大好处。”
“养生功?八段锦那种吗?”刚见识了飞檐走壁,她对功法兴趣浓厚。
“比八段锦强。”
“有多强?能练出内力吗?能飞檐走壁吗?能一苇渡江吗?能踏雪无痕吗?能飞花摘叶吗?”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可见心情急切。
贾珍笑笑:“这个要看你是否用心了。若是资质较高,又用心修炼,或许能达到前人不能达到的境界。”不管是忽悠还是鼓励,既然决定授艺,当然希望对方认真学习。
“蓉儿练了吗?”眼睛瞟过贾蓉,见他正坐在椅子上,手托着脑袋打瞌睡,不由将声音降低。
“他?”贾珍看了贾蓉一眼,心里再度失望,真不像自己的儿子,“学了,不甚好。”
惜春点点头。
“蓉儿,醒醒,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