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春皱眉:“赌自来免不了家破人亡。这道理人人都懂,偏偏有人明知山有虎偏上虎山行,也不知怎么想的。”
夏萤不以为然:“还不是想不劳而获,一夜暴富。”
“这话没错。逃不过一个‘贪’字。”只要人心有私,贪欲不灭,赌便会一直存在下去。
“按照市价同梅香签个身契,银子给她家里。”唯恐后续麻烦不断,惜春忍不住交代春莺,把首尾处理干净。
春莺忙道:“姑娘放心,保准不留一点后患。”
想到那些被卖后还用血肉喂养身负各种恶习父母兄弟的女子,惜春忍不住又道:“梅香不会去了庄子上,还将月银攒起来送给哥哥还债吧?”
夏萤抢话道:“十个里有九个都会如此。”
惜春听了老大不高兴,喃喃道:“女户的普及难道就没给这些女子一点启示?”又道,“夏萤,甘草经常在外面走动,你去打听打听,现在女童还按照规定完成五年义务教育吗?”
夏萤点头:“知道了姑娘。”姑娘真大了,对外面世界的兴趣越来越浓。
早膳突然没滋没味起来,豆腐皮包子馅里的冬笋也挽救不了,惜春闷闷不乐的丢下筷子。不希望所处的这个时代对女性约束过甚,那样无疑活得太压抑,太没自我。
春莺见此,以为她在担心梅香,劝道:“梅香能找奴婢来求姑娘,说明是个有成算的。姑娘莫要担心。只要躲在庄子里不出门,她家里人也没法子。”
“希望如此。”若是梅香真的不理不睬,想必了解底细的人又要骂她绝情冷性,不孝不悌吧?
这年头的人习惯了抱团,一旦有打破这一规则的难免被视为异类,遭受排斥。从小处说一家一户,从大处说一族一国,概不能免。最明显的一点,跨越阶层改变地位的科考,不上族谱的人是不允许参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