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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汉卷起袖子,双手拎起粪桶,快步走进占地最广的后院,那里西北角有个积肥的大坑,正是老汉的收入来源。
小心地将粪水全部倒入大坑,便露出桶底的木板。
老汉拎起空桶,快步回到房中,揭开桶底木板,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分明是个五六岁的孩童。
老汉用衣襟胡乱擦了擦手,将昏迷中孩童轻轻抱了出来,放在唯一一张床上,仔细检查孩童的四肢脉搏。待没发现异常,才长长呼出一口气。
随后,他又快步走回粪车再次拎出一只粪桶,重复操作,抱回一个稍小的,只不过看衣饰发型,这回是个女孩。
等将粪桶全部搞定,老汉洗了洗手,回到屋子,皱眉看着床上的两个昏迷孩童。
视线扫过大床一角,那里分明躺着一个和这人一模一样的老汉!
内城鸡飞狗跳的喧嚣惹得不少人家心惊胆战。
不少初五便开业的铺子不约而同地同时关了张,唯恐麻烦上身。往日不是没人借着巡查的名义吃拿卡要顺手牵羊,要是自家靠山不够强硬还是关门为妙。越是时局混乱,越是要谨慎小心,安全第一!
自然,便是不关门,这会也没人有心情逛上一逛,那不是打着灯笼上茅厕——找死吗?
便是与京中这桩泼天大祸完全无关的宁府,前院的下人们也个个鹌鹑一般,缩着脖子,满眼惊惶,唯恐如狼似虎的兵士冲入府中,将上上下下主子下人一溜全给绑上拖走,押去哪个不辨天日的黑狱受罪,几天后受审被判发卖流放甚至砍头!
这完全是想太多。别说这次与宁府无关,便是有关,只要不严重,也只能留在府中暂押。一夜之间,京中权贵抄了大半,哪有地方关押这许多人?只有太子心腹与铁杆才能享受关押在天牢的特殊待遇。
爱操心却没多少机会表现的惜春对此一无所知。
此时,她正坐在炕上,美滋滋喝着杏仁露,吃着杏仁豆腐,三丁包子。
整个春和院一片静谧,与府外如同两个世界。
贾珍不同。他一夜没睡,在书房发出一道又一道指令,天蒙蒙亮时才忙完,正困倦着。然,又知道还不是安睡的时候,只能熬着。
前院靠近大门,知道外面发生了大事,不好隐瞒,从二进院子往里,他便命人封锁了消息,以免惊了两个小的。
宁国府整顿后,纪律严明,不像从前,像个筛子,一点芝麻绿豆大的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