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夏萤也停下了动作:“难怪衣服全是干的。春莺姐姐运气真好。刚才春熙院的白芍姐姐便被淋了个正着,全身湿透,跟从菡萏池捞出来似的。”菡萏池是靠近春熙院的荷花池子。上面建了个水榭叫荷风苑,是往年贾敬消暑的地方。也不知今年贾珍有没有搬进去住。
春熙院的篱笆扎的很紧,极难有消息流出,这还是惜春刚知道的。她现在极其怀疑往年府上各种似是而非的消息都是贾珍刻意为之,是迷惑人的烟雾弹。
“家里一定有皇家密探!”惜春对此深信不疑。
就周太祖那德性,他会不搞一个锦衣卫吗?锦衣卫有明有暗,飞鱼卫明显是明面上的。那暗的呢?都撒出去了吧。
“白芍姐姐这么倒霉?是出了府吗?”春莺惊讶,白芍是伺候贾珍起居的两个大丫头之一,一般不会出门办事。
夏萤点头,嘴里的话跟炮竹似的噼里啪啦不停:“白芍姐姐奉大爷的吩咐去了庄子上,就为了查看庄头有没有准备好,准备的好不好。我看啊,一定是大爷太关心姑娘这个妹子,唯恐咱们姑娘吃一丁点苦头。”
“呀,那白芍姐姐运气可真不甚好。”春莺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暗暗焦急,大爷对姑娘未必像看起来的那么好,否则何以让甘草叮嘱自己有事上报?!难道不是把自己当暗子放在姑娘身边监控姑娘?别说是关心,若是关心根本不会如此郑重其事吧?
春莺心思玲珑,又跟着惜春认了字读了书,自然有一番独特见解。
不行,得想个合适的法子提醒姑娘。可用什么法子好呢?若是说的不恰当,反倒让姑娘心生反感,坏了感情,那就得不偿失了。
这么一想,脑子里哪还有去庄子的各种安排,谁淋了雨谁躲过了这些琐事,全都是该如何应对将来的新局面,如何在恶了一家之主的情况下尽量活的好。没错,春莺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耳边还是夏萤的话:“白芍姐姐才出了门,路刚走到一半,这暴风雨就来了。按说,她坐在马车里不会有事。可谁能想到风太大,竟然将马车掀翻在地呢。哎,好在白芍姐姐没有受伤,这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
夏萤总结了一句,便住了嘴,伸长手臂挑开清蒸鲥鱼上的葱段姜丝,给惜春夹了一大块鱼腹:“姑娘,快尝尝。虽然比不上秋日肥美,味儿应该也不错。”
惜春点点头,看一眼春莺:“走了那么远的路,肯定流了不少汗,赶紧去洗洗,换身衣服。等用完膳,填饱肚子,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