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府上下一片凝重,都知道府上最出息的珠大爷病重,只怕不成了!
贾琏听到这个消息,完全不敢相信。
明明贾珠去金陵时还好好的,拉着手拜托他多照顾祖母,叔父婶娘,弟妹。不止宝玉,连环儿探春都没忘,一副长兄如父的模样。
这才多久,怎么就不成了呢?
想起贾珠的好,往日对自己的照顾,他失魂落魄。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儿!”手臂重重一疼,是王熙凤拧了他。
王熙凤满眼兴奋,贾珠没了,自家这个不受重视的琏二不就成长孙了?
其实,贾珠死不死她一点儿也不在意,但她就是看不惯李纨。
等成了寡妇,就看她还会不会满脸清高满脸傲气。
瞧不起自个儿,嫌弃自己这个弟妹满身铜臭,呵,就看你将来怎么在我手下过日子。
她甚至已经想到管家之后,如何炮制对方,撕开对方的虚伪面皮了。
贾琏瞧了瞧妻子,不明白她在兴奋什么。
难道珠大哥没了,还值得高兴?珠大哥可是她嫡亲表哥!
这么一想,不由觉得妻子美则美矣,性情太过凉薄!
心中一凉,曾经的柔情蜜意也跟着消散大半。
王熙凤正沉浸在幻想里,完全没注意到贾琏的变化。
贾赦自然也听到了这个消息。
一杯一杯喝着烈酒,也不知是不是真醉了,他一边流泪一边大喊:“老天不公,这是要亡我贾家!老天不公呀!”
随从小厮都不敢劝。
有个平时颇为受宠的通房自以为不同,扭着腰娇滴滴的劝说:“大老爷,快别喝了,伤身!”
只是这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脚踹翻,又被狠狠踢了几脚,只踢的人吐血涟涟。
贾赦一边踹一边吼:“你是个什么玩意,也配和老爷如此说话?!”
通房一边求饶一边哭喊:“奴婢不配,求老爷饶命!奴婢不配呀!”
贾赦恍若未闻,直踢的气喘吁吁才停下脚,而通房已经奄奄一息。
“将人抬出去。”吩咐一声,丢下酒杯,他坐在游廊上,痴痴望着血红的夕阳,良久不动。
贾母坐在榻上,头一点一点的打盹。
鸳鸯看着她抹额下斑白的头发,心里一酸,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把这消息告诉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