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轻轻拍了拍胸口,腿软不已,跌坐在地。
贾珍背着手冲楼船上众人微微点头,示意艄公出发。
艄公双臂运力,竹篙一撑,扁舟果真飞也似的在大船间穿梭而过,犹如一尾游鱼。
“不错。”贾珍赞赏。
他或许能用内力划船,但对扁舟的掌控力明显不如艄公,灵活性自然也比不上。
艄公嘿嘿一笑,并未开口。
两边是高高的楼船,扁舟却灵活的游走在夹缝里,头顶只有一线星光。
白芷忽道:“大爷,这算不算''两岸人声停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贾珍哑然失笑:“你觉得算,那便算。”
扁舟划了一刻钟,往右一转,入了一条河汊。
河汊两边光秃秃一片,既没有庄稼地也没有芦苇荡。
似乎明白贾珍的疑惑,艄公低声道:“大爷,这些河汊边上不许长芦苇,以防水匪。”
贾珍了然。
若是芦苇长得高长的密,将人手和船只藏在里面,的确难以发现。
对过往船只无疑是一大隐患。
便是巡逻航道的朝廷水军,若是倒霉,与其遭遇,或者被埋伏报复,也免不了损伤。
反倒不如像这样坚壁清野,视野辽阔,远远便能一目了然,看的清楚明白的好。
扁舟又左转右转,划了一刻钟,远远便看到一座灯火通明的城市。
随着逐渐靠近,四面高大厚重的城墙在夜色中若隐若现,而城门则宛如牙齿紧闭的巨大兽口凛然生威。
“大爷,再划一会便到北门外了。下了船,可乘马车入城。咱们扬州城繁华是没有宵禁的,爷若是想去吃花酒,地方可就多了,嘿嘿。”艄公傻笑。
贾珍只轻轻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