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请五十高僧、五十高道对坛,该诵经诵经,该请神请神。
不管是地藏菩萨本愿经、佛说阿弥陀佛经,还是是度人经、救苦经,全都随着奏乐念起来。
冯氏死的早,并没有备下寿材,只好往棺材铺去寻。
看了好几副杉木板的,都不满意,要么太薄要么太短。
这会都讲究事死如事生,哪怕与冯氏感情并不多好,为了宁国府的体面,也不能随意打发。
贾珍只好对甘草说:“若是京中寻不着,且去沧州寻一寻。”
贾琏知道后,找了上来,拉着贾珍去了一处。
这是个一进院落,杂草萋萋,落叶满地,窗棂屋子全都灰扑扑的带着股腐朽气息。
推门进了厢房,尘土飞扬,灰尘在阳光的照射下呈现出颗粒状的质感。
贾珍眯起眼睛挥出一掌,呛鼻子的灰尘四散而去,又被一个无形气罩所阻,不得寸进。
“这个珍大哥哥一定满意!”贾琏的声音响起。
贾珍放眼看去,一具乌黑高大的棺材静静摆放在厢房中央,棺盖落满厚厚的灰尘。
他走了过去,见帮底皆厚有八寸,纹若槟榔,味若檀麝,以手扣之,声如玉石。
心中微动,笑问:“多少银子?”
贾琏嘿嘿一笑:“拿着一千两银子只怕也没处买。这是帮一个家败的朋友处理的,赏几两银子给他就是了。”
贾珍笑笑,连声道谢,命甘草取了一千二百两银子给贾琏,又让人夜半时分将棺材搬回灵堂,将冯氏放入其中。
转眼到了头七的第四天,先是福气公公备了祭礼遣人来上祭,紧接着又迎来了忠靖侯史鼎夫人,带着侄女史湘云来上祭。
王夫人、邢夫人、凤姐等刚迎入正房,又见锦乡侯、川宁侯、寿山伯三家祭
礼也摆在灵前。
贾珍连忙去迎人大厅。
如此亲朋你来我去,不能计数,把贾珍跑断了腿。
这四十九日,宁国府街上便是一派白漫漫人来人往,花簇簇官去官来的热闹景象。
因家中没有主母,惜春又太小,便去请王氏来东府理事,也好接待各家来祭拜的诰命夫人小姐。
恰好这天不是正经日期,亲友来的少,上房里只坐着几位近亲堂客,刑氏、
王氏、凤姐并合族中的内眷陪坐。
有人大声来报:“大爷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