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贾珍轻咳一声:“我命人去取对牌来。”
“好。”王氏淡淡一笑。
两人都装作没明白婆媳俩的冲突,又闲聊了两句。
很快,甘草送来了对牌。
将其交给王氏,贾珍又道:“二婶娘爱怎么办就怎么样办,要什么,只管拿这个去取,不必问我。”
“不怕我抛费银子?”
贾珍笑:“二婶娘管了多年的家,各处井井有条,有什么好怕的?莫要说玩笑话吓唬我了。”
“你倒对婶娘有信心。”
贾珍自是有信心的,贾代善去世便是王氏操办的,那会排场比这回大多了。
“您只管把东府当成西府一样,不要怕人抱怨。”
王氏随意拿着对牌,笑道:“大侄子都不怕我花光府上的银钱,我更没什么好怕的。”
贾珍又问:“二婶娘是住在这里,还是天天来呢?若是天天来,冬日里昼短夜长,天气寒冷,您早起赶过来,越发辛苦了。我让人快快收拾出一个院子来,不如您住过来几日,也好安稳。”
王氏摇头:“不用,西府也离不得我,还是天天来的好。”
贾珍想想贾政老太太那里确实也离不开,只好说:“都随你。”
又说了一会闲话,甘草催了,他方才离去。
王氏一边让人拿着对牌去取名册,一边让人找来惜春。
从此刻起,惜春要跟她学掌家理事。
相信只要这桩丧事办好,未来不管操办洗三、满月、寿辰、婚礼还是白事都不会手忙脚乱。
而人之一生,无外乎以上这几件大事。
拉着惜春坐在暖阁里,王氏将早早想好的问题一一说给惜春听。
“这头一件是人口混杂,容易遗失东西。
人来人往总少不了小偷小摸的。不提咱们府上自己的人,便是来祭拜各家中的仆从,也未必没有那三只手的。
这第二件是事无专管,临期推诿。
责任若是不明确分配到各人头上,一旦出了事,互相推诿是小,误了事是大。
第三件,需用过费,滥支冒领。
就拿孝布来说,同辈的几尺,小辈的几尺,来祭拜的亲友各需几尺,跟来的仆从又要几尺。若没有定数,不知拋费多少。不止孝布,便是酒席上用的菜蔬也会抛费甚巨。
而人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