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全都认识,见到面生的不敢呵斥拒绝,难免有人钻空子,冒领甚至多领物品。
咱们自然要补上这个漏洞。
第四件,任无大小,苦乐不均。寒冬腊月值夜这是苦活,采买有油水是肥差。这就要灵活安排,避免常患寡而患不均的情况。
第五件,下人豪纵,有脸面的不服管束,没脸面的不能上进。
在主子面前得脸的不是谁都能指使动的,而若是底层下人觉得没有机会到主子身边服侍,做事便不会尽心,得过且过可不是好兆头。”
惜春一边听一边点头,这不就和管理一个大企业一样吗!
职责分明,分工明确,加良性的奖惩升迁制度,必要的库管措施,有什么难?她熟啊。
她其实最想了解的是如何迎来送往,同各家夫人太太打交道。
毕竟,现代那套肯定与现在的不同,得适当改变。
正说着,白前抱着一摞书册走了进来:“二太太,您要的名册来了。”
王氏示意他放在黑漆方桌上,又对惜春道:“上回你们府上裁了不少人,还真的要多花些时间瞧一瞧。听说成例也改了,和以往有很大不同,且得熟悉熟悉。”
惜春点头:“都听二婶的。”
王氏笑道:“坐吧。咱们慢慢瞧,不急。”又叮嘱白前,“你也坐。且候在一旁,有不清楚的也好问一声。”
白前连连称是,隔着桌子坐在杌子上。
二人边翻看边谈论,有不清楚的就问白前,一直到华灯初上,才作罢。
“明儿五点在正院花厅理事,不可迟到。”王氏叮嘱道。
惜春和白前连连点头。
翌日。
匆匆用了早膳,又将装了点心的荷包藏好,惜春便带着夏萤急急去了花厅。
此时天色乌黑一片,第一缕晨曦还隐没在地平线之下。
穿过游廊花园角门甬道,远远便看到一处灯火通明的建筑,正是今日理事的花厅所在。
一脚迈入厅里,只见一盏盏明角灯玻璃灯高悬,雪亮的灯光里,一位美妇正托着腮坐在主座太师椅上。
她眼神明亮,面带红晕,嘴角含笑,鸭蛋青梅花暗纹缎袄,鸦青综裙,乌黑浓密的头发梳着流云髻,只戴着金镶玉抹额。
“二婶!”惜春眼睛一亮,“您来的可真早!”
花厅里落地座钟正指向四点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