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十人两班,单在灵前上香、添油、挂幔,守灵、随起举哀。”
“这四人专在内茶房收管杯碟茶器,详细记录名册,要是少了一件,四人分赔。”
“这四人管酒饭器皿,少一件也要分赔。”
“这八人管收祭礼,账目需按照我拟好的格目填写。”
“这八人管各处灯油、蜡烛、纸扎,我会让库房全都支下来,交给你们,你们领到手后须按我定下的数目往各处分派。”
“这二十个每日轮流各处上夜,照管门户,监察火烛,打扫卫生。”
噼里啪啦一番分派,大部分人都有了差事,只剩老迈弱小数人。
惜春知道这些人多为于府上有功,或留下荣养,或入府培养的,还有一些家人在府里当差,比较得脸下人的子女。
王氏停了一瞬,又道:“剩下的人都做不了重活,按房分开,各守一处,所有桌椅家具古玩摆设,包括痰盒掸子等物,一草一木,或丢或坏,就问这看守的赔补。”
只是看守,这活儿确实适合老人孩子。
王氏又看一眼白前:“白管家每日总揽查看,有偷懒的,赌钱吃酒打架拌嘴的,立刻拿下回我。”
“是!”白前忙答。
王氏斜着眼睛笑道:“你若徇情,叫我查出来,哪怕你家珍大爷亲自求情也不成!”
白前忙道:“不敢!”
不敢就对了,王氏很满意他的态度。
“如今都有了定规,日后哪处乱了,我只和那一处算账。记住了吗?”
“记住了!”下人们齐声回道。
“府里几处仪门花厅都有大钟,每日六半点我来点卯;十点吃早饭;凡有领牌回事,只在十一点半;晚七点烧过黄昏纸,我亲到各处查一遍,回来上夜的交明钥匙。
第二日照旧。”
“是!”众人默默把几个时间点牢记在心,唯恐错过受罚。
敲打过后,王氏又丢出个胡萝卜掉胃口:“大家且辛苦这几日罢,事完了你们大爷自然有赏。”
众人顿时精神大振,脸上浮起笑容。
旋即又觉得不合时宜,赶紧垂下头将失控的表情掩饰住,收敛那一丝笑意喜意。
紧接着,王氏又吩咐按数分发茶叶、油烛、鸡毛掸子、笤帚等物。
还使人搬运取出桌围、椅搭、坐褥、毡席、痰盒、脚踏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