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惜春与妙玉擦肩而过,二人并没有一起赏雪赏梅的缘分,更没有一起品茶论道的缘分,这让惜春颇为唏嘘。
能帮着妇人治病,显见洁癖已是好了,不管出身多么神秘,都已经下了凡,接了地气。
谁能说脚踏实地的活着就不好呢。
“你们两个小囝,做什么糟蹋我家桃树?!”邓掌柜的一声吼把出神的惜春惊了好一下。
她抬眼看过去,就见腆着大肚子,双手掐腰的邓掌柜不知何时走出铺子,来到河边,正怒视着秦欣远和甘华。
再看两个小子,手里各拿着把一扎长的小银刀割着桃树的树干,上面的切口正流出一道道树汁。
被主人家这么一吼,秦欣远连忙将银刀藏在背后,抿嘴笑道:“伯伯,这桃树是你家的吗?”明知故问不说,还故意露出最可爱的样子。
因为他只要抿嘴笑,右脸颊就有个酒窝。
父亲秦南不止一次说过,只要露出这只酒窝,模样可爱的让他不忍心动手。
邓掌柜见他虽然肤色微黑,举手投足之间却有种说不出的无拘无束,再加上笑容灿烂,还真不忍心责怪。
“这树就和人一样,受了伤明年就会少结不少果子。”他解释道。
甘华不甘落后:“大周不是早就推广嫁接之术了吗?伯伯可以去嫁接水蜜桃。”
这些小的都听说过贾珍因嫁接名扬天下。
邓掌柜刚从妙玉那里得了好处,也有心情和孩子闲聊两句,摇头道:“我这棵桃树可不简单。不能嫁接。”
“是因为桃胶吗?”两个孩子齐声道。
邓掌柜大吃一惊:“你们也知道桃胶?”
“知道啊。我爹就是神医,我舅舅也是神医,就连我姨妈也是神医。”甘华臭屁道。
秦欣远连连点头,满脸骄傲:“我娘就是他姨妈。”
不等两个孩子再显摆,甘草忙上前致歉:“这位老爷,家中小子们调皮,一应损失,由在下赔偿。”
邓掌柜连他们一个个穿戴不凡,且肤色微黑,心中不由一动:“几位莫非从海外归来?”
甘草点点头:“正是!十数年未回,江南变化不大。”
邓掌柜连连摇头:“哪里小?是很大才是。”
“还请教。”甘草拱手道。
邓掌柜道:“手工织户越来越少,蒸汽织布越来越多,规模越来越大,这个算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