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至疼痛等感官重新回归,这种恢复让杨春雪下意识以为自己变成了人——
以至于她系上了安全带。
一只鬼,坐车,系安全带。
咔嚓——
快门响起声,上半身探出车外的陆离坐回驾驶室。
阴沉天气里的沉闷的风灌入车内,衬衫鼓动发梢飞舞。
陆离短暂低头看了眼拍下的照片,普通的林间公路,远处一片阴云。
血色触须并未出现在照片内。
凭借这一点陆离可以基本将“门”的嫌疑排除。门的特性是可以被录下,但只有自己可以看到。
“你刚刚说什么?”关掉手机,扶上安全盘,陆离询问道。
杨春雪视线上衣,紧紧盯着陆离黑发上被吹得翘起一根的呆毛。强迫症让她想抚平,感性思维让她觉得很萌。
“我刚刚说——”杨春雪深深吸口气,胸部终于有了些胸部的样子,而后闭眼大喊:“总感觉你正在进行非常危险的事情啊!”
“或许很危险,或许不。”
杨春雪一怔,想到了诡异神秘的门:“是……是不能听的内容吗……”
陆离摇上车窗,轻轻摇头道:“不,只是我懒得说。”
……
“一筒。”
“碰!”
哗啦——
一只布满老茧的手掌推倒三张麻将,从麻将堆里拿出一筒对齐,推到桌角。
昏暗的老式平房里,门边,四道身影围在桌边打麻将。
四个人大都上了岁数,到了背脊佝偻,开始掉牙的年龄。
离他们不远的里屋,一只棺材架在木凳上,棺盖掀开立在一旁,显露棺材内一道躺着的安详闭目的瘦小老人。
与老人相貌同款的黑白遗照挂在墙上,两边各点一根白蜡烛。
有一种丧事叫喜丧,大都为寿终正寝的老人举办,或者单纯只是老人举办。
一般喜丧会摆几座酒席,叫来亲戚朋友悼念,悼念之后大家欢聚一堂该吃吃该喝喝,互诉下思念——这是正常喜丧。
夸张一点的喜丧,家中老人去世后会吹吹打打一条龙,下葬后摆起酒席,邀请亲朋好友或者村民过来吃饭,有些为了排场,还会特地再叫一支民间街舞团在酒席上助兴,或者直接在坟边助兴。
至于这种事是否妥当,当事人是没法发表意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