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理由?”
风尽歌握紧了负在背后的双手。他的手,微微颤抖,心里,却只有甄易的警戒。
原来,她的情劫,那个人,便是我么?若真是如此……
他面如死水,喉咙发紧,终是道了一个“是。”
既不能成全,便只能让它断绝。他只想她能够好好活下去,哪怕本不能长寿,也不能因他而少了一寸光阴。
风尽歌的双眸中,荡起转瞬即逝的涟漪,他抿了抿嘴,淡然道:“前世之事,无需纠缠。本尊只是风尽歌,对你,只有师徒之情,并无非分之想。”
夜风寒凉,却不抵凉薄人心。
眼见他无波无澜,颜笑不拘,修灵则眼前已一片模糊,“所以,你对我好,不过是因为我是初离的唯一传人,你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几乎是在她尾音落下的同时,风尽歌又说了一个“是”,没有丝毫情绪。
修灵则低头望着地上成双的人影,月光似是再也照不进她的眼底。她哑着嗓低垂问道:“那你前世欠我的,不还了么?”
“一世归一世,前世的债又如何用今生来还?”
他的声音宛若百世琴木震荡的余响,虽动听,却令人敬畏,“原本你就不该记得。那琼花丸也是你不该吃的。为了一场早有预谋的婚约,背负一世惨烈,不过自作多情。”
自作多情,他竟如此以为。
然而,对一个已历遍沧桑,饱经炎凉的人来说,区区一纸婚约,区区一个素未谋面的未婚妻,又能算作什么呢?
良久,修灵则无声而立,最终转身,掐着指尖噙泪道:“师尊,徒儿今日身体不适,晚宴便不去了,烦请同遥尊打个招呼。”说罢,跃下凉亭,踩风而去。
她走了。
风尽歌的手微微抬起,终又微微落下。他瞅了一眼被她丢下的挽风,垂下了双眸,弯腰轻轻将它抱入怀中,久久立在捧月楼,朝着她离开的方向望着。
***
修灵则漫无目的地往前奔去,不知多远,望见一座穹顶建筑。
圆弧屋顶气势雄浑,若庞然巨伞遮挡住了夜幕星河。在月色照耀下,一道弯弯光桥横跨穹庐,异常璀璨。正犹豫是否继续前行,身侧忽而横闪出一人。
公孙长琴音容顿现,只微微笑问:“又摸不着北了?你可知再往前一步,就会触动瞻星台的星轨,到时,甄易发现你擅闯禁地,可不会管你师父师尊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