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灵则心中直呼精怪,这流光秘境也太邪乎了,好似作梦一般,竟是将平日各种思想与经历搅拌至一处造出新的情景,倒和配香之法如出一辙。
如此看来……这些人必不会是随意出现的。
修灵则心念一动,慌忙朝着那两列伶官卫奔袭的方向跃去。
未行多远,已有端倪。
一座大宅前,两列铁骑将门口围得水泄不通,伶官卫个个抱琴在胸,严阵以待。而宅邸四周,密密匝匝站了一圈执剑举火的兵士,剑锋噌亮,整齐划一摆开阵仗,杀气四射,火焰熏天。
最高且最耀眼的一匹黑马之上,有一五十来旬的男子,戴梁冠,留美髯,着黑衣披黑氅,腰间束着一条粗重金带,珠光宝气,其上八翅衔音鸟展着灿灿羽翼耀武扬威,一看便是高官。
一个下属策马来报:“国师,府内闲杂人等俱已遣散!余陈氏上下三十六人誓死抵抗!”
此时,修灵则已纵身攀在宅外大槐树上,窃风听见禀报之语,心中一惊,“难道,他就是师尊与霂姐姐提及过的国丈诸葛怒心?查抄安平侯府的人竟是他!”
那大宅已非当日衙门,现出的正是陈将军府第的原形。
即便不细看,门口那一排被她祭奠过的鸟柱也早已让她认出它们来,更何况那石梱板扉,古青绿饕餮兽面的门钹最是好记。伫立在大理石栏上的衔音鸟洁净透亮,伶俐精神,还不曾染血。
突然,国师张口一喝,抬手唤出师旷琴“仙人友”,“嗖”地,一支琴剑随着琴音飞射而出,直中宅邸匾额,将“安平侯府”的平字一点瞬间射出了一个大洞,直冒白气。
修灵则心底刹那凉了半截,只见匾额一横,“哐当”落地,砸成了两半。
诸葛怒心大手一挥,领着伶官卫破门而入,嚣张道:“陈将军既不肯束手就擒,就莫要怪老夫无情!来人呐,将这一众反贼统统给我活捉!”
大槐树上眺得清楚,陈府之内,仅剩的三十六人已团团聚集在前庭大院之内,竟有一半以上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妇孺,却紧握着剪子、头簪、柴斧、茶针等物作武器,视死如归。
站在最前的男子双目炯炯,虎虎生威,年貌四十有余,身披铠甲手提大剑,虽是一身戎装,却长得眉清目秀斯文俊雅,应是众口称颂的陈将军陈英珺无疑。
他的身侧,陈百纳抱着师旷琴“海川”傲首而立,虽是轻衣长袍,却煞有其父的威勇气态,真可谓有其父必有其子。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