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有闷闷之色,才沉吟着放回璎珞,“流光秘境可是她的陈情,我们虽说暗中助了她,但也是遂了她的本意,你又何必不自在,好像我们强迫了她似的?”
修灵则收拾好璎珞,纳入奁内,托腮叹气道:“可我总觉得那不是苏师姐的本意。也罢,到底是何究竟,去了便知。”出门回身招呼道:“去去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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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上苑外曲径通幽,夹道两旁几株芭蕉如荫如伞,叶盖下交杂的萱草密密簇簇,刚刚发苞,探头探脑苍然可爱。修灵则步于道上,未闻花香先闻酒气,甜丝丝入了鼻尖。
那酒香味她如何不记得?正是公孙长琴最擅酿的“一霞醉”。可是素闻苏师姐清俭,只爱饮茶,从不喝酒,莫不是那人在她那处……?
念及公孙长琴,修灵则心头莫名悸动,不由缓了缓脚步,原地慢慢踱了几回复才入了苑中。
入门便是曲折游廊,以细碎红石漫成甬路,往上便有修葺雅致的三两房舍,南窗虚掩着。窗前、转角、及天井仍以芭蕉点缀。
苑内芭蕉是矮蕉,新叶嫩绿,枯叶金黄,灿灿之色比那新鲜碧脆还要入眼。此种是蕉叶山庄的特产,如今移植过来,聊以慰籍思乡之情。
透过象眼窗格看去,苏浅浅正独倚桌旁自斟自饮,粉颈酥柔,低眉垂肩,倏尔缓伏于案上。修灵则在屋外叩门,才唤了一声“师姐”,她便摆手让她进来。
她抬起微红的眼,瞥见她手中妆匣,“噗嗤”一笑道:“怎么,是来给我贺喜的?”说着,自顾自地拿过取出来看,也不夸赞如何,只自己戴上了,已是醉态。
少顷,她又道:“既是贺礼,怎能不收?”说时微微勾起朱唇,浅浅的酒窝里像是蕴了一口苦酒,涩涩冷笑。
修灵则夺了她手中杯盏,索性开门见山,“你明明不想选妃,为何又入秘境,莫不是受人所迫?若是有人逼你,你且说出来……”
“谁迫我?师尊么?”苏浅浅抢白,旋即含着的那口苦酒似又香甜了似地,“你可是也觉得他如同水中月镜中花?其实,他是个极好的人,从不强人所难。”
闻言,修灵则顿有些出神,直到苏浅浅轻轻抬掌,用灵力将杯盏掠回手上时,她才发觉被她夺回的那只杯盏竟是汝窑天青瓷,一时涌起莫名酸楚,欲言又止。
苏浅浅也不说话,兀自盯着杯盏发愣,神思却云游天外,溯洄至了选妃前一日。
那日师尊午后小憩,闲来无事命她研墨作画,可纸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