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旷门中,宋连城在房中忐忑踱步。已经七日了,他一连放飞了七只脚扎金箔的衔音鸟给京翼驻扎的线人,令其传口信给落芳蕤却始终杳无音讯。他心知不妙,那个线人多半已经死了。
羽王殿下心中确实有愧,但是,对于“情”,他却向来淡漠。
曾经那个心怀抱负志在天下的俊朗少年经历过了一次次失去和挫折,终于渐渐铁了心肠,他虽然依旧热烈如同旭日,却更能看清被埋在阳光下的阴影。
一连踱了数个来回,他终于传音给同在师门宋清欢,说出了一个不情之请。
宋清欢听罢,连连摇头,“不行不行!不是因为皇兄,而是羽哥哥太不懂女子了,你这么做,是把她当作棋子、还是你的士兵将军?”
“我……”宋连城一时无语。
“不去打听也罢,我要是她呀,早就弃明投暗了!”
……
公主所言不虚,对于落芳蕤这般动情的女子来说,眼睁睁看着被心爱之人抛弃无疑是一次致命的打击。
此时的她已经彻底对宋连城绝望。因爱生恨,她不仅销毁了商王与叶玲珑勾结的罪证,同时,真正投入了宋楚吟的怀抱。
但这位明艳动人的大师姐却不知,叶玲珑之所以在神人畅要对她下手,其实正是受了宋楚吟的吩咐斩草除根。商王对她,虽有无穷无尽的欲望,却未必有多少真爱。
而当时拯救她于千钧一发、驱走叶玲珑的是一只三足金乌。当时,她早已晕死过去,更不知,救她一命的是临别时修灵则送她的金乌羽毛。
如今,那根璎珞不见,落芳蕤也只是以为是在混乱之中遗失了,她本与修灵则没有多少深厚的友谊,故而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事实上,七天前的夜晚,落芳蕤已经变了心。
那一夜,她唤来了王府上下所有的侍女伺候她进行了一场繁复异常的沐浴仪式。随后换上了一件薄如蝉翼的丝绸长衫,罩着狐皮大氅,头上堆叠满了刚折下的鲜花,赤脚走过铺满白雪的庭院,来到宋楚吟处理政务的高阁。
自从神人畅归来,商王没有再理睬过夜夜备受独宠的王妃,十分招摇地唤来了平日从不曾宠幸的两个小妾来服侍,甚至将她们带进了从不令内室进入的书阁。
落芳蕤一路行来,身体已经冻得冰凉,她不曾叫下人通传,就这样一步步走至屋外。
门外有两个扈从站着,眉羽眼睫都已经结上了霜花。当他们看见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