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紧赶慢赶,一路跟随。
那白衣男子突然又慢了下来,缓缓行走。于忠刚要上前,迈开箭步,被赵耿拽回,“且等等,看看他们要做什么。”
白衣男子向前走着,一路上对信徒们宣讲琴道。
道路两旁,那些卑贱而可怜的人们都匍匐在他的脚下,伸手乞讨着:“可怜可怜我吧,仙人可怜可怜我……”
他左右睇看,从怀中掏出了一瓶金丹,让众信徒按指令分发。
于是,得了不治之症者服下金丹痊愈了;而家中贫苦者听闻了他的琴音,终年长不出庄稼的一亩三分地上一曲之间硕果累累;被感染瘟病的畜生鸟禽也驱走了病源。
赵耿和于忠二人看了一路,越发觉得震惊,就这样一直尾随他至谪仙楼前。
谪仙楼经久不响的风铃再一次验证了他的身份。
那白衣男子离谪仙楼不到百步距离时,檐角的铃铛已经随风微微晃动起来。而当他行至门口,一阵硕大的风吹得风铃叮咚不停,也将那白衣男子的斗篷吹掀了开来。
在他重新戴上兜帽之前,赵耿和于忠已经看清了他的面目。
“咦?”
赵耿发出了深长的感叹,“这个人,怎么长得和落霞琴尊有几分相似?”
“是么?”于忠抓着鼻头,“好像是看着有些眼熟。”
二人跟着白衣男子进了谪仙楼,只见他独自上楼拐弯,入了一间上上乘暖阁。
于忠大步跟上,赵耿正犹豫时,二人忽然听见传音,“你们进来吧。”
***
暖阁之内,空无一物,平底只铺了一张竹席,摆了茶壶茶盅。白衣男子便坐在这一张席之后,把琴搁置在膝上,坐姿极像仙观里的神仙雕塑。
赵耿推门而入,顿时愣了一愣,因他看见了那男子膝盖上的琴,形制十分诡异不说,还长满了“鳞片”。他镇定下来,作揖道:“敢问神人尊姓大名?”
“小仙,扶麟。”白衣男子正色道。说毕,倒了两盏茶,推至膝前:“赵大人、于大人,请。”
于忠叹道:“果然是仙人!竟知我等是谁。”说着,不顾赵耿给他睇眼色,已经端过茶盏,将一盏塞至赵耿手中,又喝酒似地干了自己手中的。
赵耿无奈,只能也默默“喝”了一口,唇只沾过杯缘,警惕地放下杯盏。
“你们一直跟着小仙,想必是有要事。”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