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时,她又想到了前世失去亲人,爱人的痛不欲生。
这世,她爱的男人在门外等着她,父亲和弟弟也还活着,将来女儿也会出生,比起他们都好好的,这点痛算什么,这般想着谢酒咬紧了软木……
顾逍凝神听着,屋里的每一声难以忍受的呻吟痛哼,都似一块巨大的石头重重砸在他心上,让他呼吸钝痛。
他拳头攥得死死的,因为过于用力,指节都泛了白。
屋里传来林舒哽咽的声音,“谢酒,你抓我的手,你这样会弄断指甲的。”
顾逍心中猛地刺痛,脑中好似浮现谢酒双手用力抓着浴桶,脸色惨白,痛苦难耐的模样,他下颌线崩得紧紧的,一只脚已呈抬起的姿势,随时准备进屋。
这一刻,他恨极了自己,为何上次没杀了杨老二,为何要让她独自一人去杨家。
“啊……”又一声凄厉悠长的叫声伴随着宁嬷嬷一句,“好了。”
顾逍抬脚冲了进去。
浴桶里的人已经痛得晕死过去,顾逍将人抱进旁边另一个装着热水的浴桶,替她洗去身上的药汁。
谢酒已无事,只要好生睡一觉便可,宁嬷嬷拉着林舒出去了,王爷会照顾好谢姑娘。
翌日早上,封芷兰来了逍王府,她今日要去京城,谢酒和林舒昨晚却未归。
她不放心,临行前还是拐过来瞧一眼,谢酒昨晚昏迷后一直未醒,林舒去见了她。
谢酒不出现就是最大的反常,不说清楚反而叫封芷兰挂心,她便如实告知了,“蛊已经解了,谢酒没事,无心我们也会照顾好,芷兰,你安心办事,照顾好自己。”
“我能否杀了姓杨的再走。”封芷兰怒极,她做梦都想不到杨家大过年的会用这样阴毒的招数,也后悔当时想着学易容的事,没跟着去。
林舒安抚她,“谁也想不到落魄至此的杨家可以弄来蛊虫这种东西,王爷昨晚已经出手了,你别耽搁时间了,快走吧,万事小心。”
封芷兰也知谢酒交代的事更重要,她背起包袱跨出门槛时,还是忍不住问了句,“王爷如何处置他的?”
若是轻了,难解她心头之恨。
林舒摇头,“具体不知,但王爷决不会让他好过,你放心吧。”
凌晨时分,王爷叫她去照顾谢酒,他有事要离开片刻,能让他在谢酒还未醒时就离开,只能是给她报仇这件事了。
封芷兰想想也是,这才大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