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断续续说完这句,就陷入了昏迷。
梦里的那只箭终于落下,她心安了。
顾逍大喊着军医,军医忙提着药箱过来替她暂时止血。
紧急止血后,谢酒被送到了逍王府。
拔箭,处理伤口,她始终昏迷未醒。
顾逍依旧是那身沾满血迹的衣裳,将谢酒送回来后,他一直不曾离开,眼睛定定凝视着她毫无血色的脸。
见她因拔箭痛哼出声,他浑身血液都似凝固了般,连心也跟着停止了跳动。
他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是心碎的感觉,那样撕心裂肺。
自母妃死后,他再也没有什么害怕失去的了,可他此刻无比的期盼谢酒能睁开眼。
他恐惧她再也不会醒来,他不敢想象会失去她的可能。
谢酒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顾逍枯坐在床边,唯一的动作便是时不时地探一下她的鼻息。
感受她鼻尖那微弱的温热,那点热意给了他希望,支撑着他没有崩溃。
谢酒醒来时,见顾逍痴痴地盯着自己,她牵起嘴角对他笑了笑,正欲开口说自己没事,高大的男人就附身下来,像要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怀里。
他抱得很温柔,好似她是个易碎的瓷娃娃般,但亲在她额头上的唇却是用了十足的力道。
谢酒想抬手回抱他,可手还来得及抬起,顾逍便站起了身。
他脸色铁青,眼眸裹胁着风暴,“为什么要做蠢事?你不要命了。”
谢酒见他依旧是之前的衣裳,神情憔悴,连脸上的血迹都不曾擦去,已经变成暗红,似一层皮一样巴在他脸上。
她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但一定不短,他一定担心坏了,她心软成一片,气息微弱道,“我怕梦成真。”
顾逍微愣,想起她说的那个梦,他死死咬紧后槽牙,一字一句道,“这世间没有谁的命比你重要,包括我,为男人丢命的女人愚不可及。”
他宁愿她遇到危险时,只顾自己躲避。
“阿逍?”谢酒唤他。
他的唇抿成一条直线,脸上神情崩得紧紧的,极力压抑着什么情绪,他深深看了谢酒一眼,抬步往外走。
谢酒知道他的心结,她试图挣扎起身,可还没爬起来,顾逍已然回到了床边,附身紧紧的抱住了她的脑袋。
有滚烫的泪水滴落在她的额头,他声音哽咽,“傻东西,怎么这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