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急个什么劲,谢酒这婆娘又不是个心慈的,放没说一定要活着放,护着又没承诺一定要护住。
余知府不知几人的眉眼官司,只当他们是真答应了,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道,“我科考之前,被老师收留,在王家住了一段时间,无意中发现老师的大女儿王淑妍,时常换了丫鬟的衣裳偷跑出去。
我一时好奇跟了几回,最后都被她甩脱了,这激起了我的好奇心,对她有了更多关注。
我发现她在府中时性子寡言不喜与人接触,偷跑出去后,却是完全另一副样子,像是被关久的雀儿,突然被放出了笼子拼命的撒欢般。
对什么都很新奇的样子,爬树掏鸟蛋,和孩子们一起蹲在地上捅蚂蚁窝,学着乞丐的样子乞讨。
有人吵架,她听得挪不动脚步,嘴里嘀嘀咕咕学着那些骂人的话,甚至两条狗打架,她都要助威呐喊……”
“说重点。”谢酒打断他的回忆。
余知府看了眼楼祁手中的刀,咽了咽口水,“她在府中虽极少出来,但我们也是见过的,可有一日,她不懂分辨黑白,帮坏人打架,反被人围殴,我只得出来救下她,她却不认识我。
可第二日,大小姐却拦住了我,让我不许将她出门之事说出去,否则便让老师将我赶出王府。”
谢酒拧眉,“你的意思是,活泼的性子不记得家里的事,但寡言的那个性子却拥有全部的记忆。”
余知府摇头,“不是完全不记得,是没有长大的记忆,她自称自己是妍妍,王淑妍知晓妍妍的每一次行动,妍妍却不知道王淑妍做过什么。”
“你救过妍妍,依她的性子你们应该成为了朋友,那她遇到的那个男人是谁?”谢酒问他,“或者说和她私奔的男人是谁?”
余知府惊诧谢酒连这个都知晓,“是,她确实把我当成了好朋友,她有了心上人的事,也告诉了我。
上京赶考前,我远远见过一次,那个人轻功极好,能揽着妍妍踏水而行跨过烟湖,能背着她纵跃于竹林之上,妍妍的笑声传出去很远很远。
可等我考完回到烟城,妍妍与男人厮混的事已经被老师知道了,老师不许她再出门,也找了个由头让我搬出了王府。”
“告密的是王淑妍?”
余知府再次惊诧,谢酒连这个都能猜到,“她嫉妒妍妍的快乐,或者说她亦爱上了那个男人,可那个男人在妍妍被关起来后再没出现,老师找不到,我也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