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段氏没有林云嫣这么乐观,却也被她逗笑了:“小小年纪,想得可真美。”
林云嫣莞尔。
不是她想得美。
从前,老实巷里就是出了个状元郎!
陈桂没有得到诚意伯府的助力,只厚着脸皮硬与旁人联了个名,当了个三东家。
靠着自个儿跑前跑后,让老实巷的租金水涨船高。
这是一桩日增月益的生意,遗憾的是,两年后,陈桂走夜路跌了一跤,摔到了脑袋,再没醒过来。
直到几年后,徐简打听旁的事情时才意外得知了些内情。
老实巷修建时,在一宅子底下挖出过两箱金砖。
另两位东家私下分了,压根没有告诉陈桂。
出事前,陈桂得知此情况,曾追着去讨要过金砖。
夜里乌漆麻黑,又是偏僻巷子,等天亮了被人发现时,陈桂早就没气了。
没个人证,陈桂也没有还手的痕迹,以至于,即便他们知道两方有矛盾隐情,都说不准陈桂的死是意外还是被害。
在林云嫣看来,收租金是有账的,那两箱金砖才是神不知鬼不觉。
不落账、不见光,只要在外头藏得好,真到了被抄家的那天,也不会被抄走。
“我就是出个点子,”林云嫣不疾不徐说着,“点子能不能落到生意上,还得是生意人最懂。
三叔父有心做这买卖,您不如让他跟陈桂商量商量,修缮的各项本钱、后续如何操办,仔仔细细给您列一份文书。
章程写明白了,事情就能办明白。”
这话,小段氏听得进去。
女眷在园子里置宴请客,都少不了列个章程,请谁来,备什么吃食、礼物,开支多少,写得不好、思路不清,宴席怎么能办好?
三郎一开口就是一条巷子,更不能写少了!
“若真写得好,前景也好”小段氏犹豫着,“说心里话,我还是不愿意动云静的嫁妆。”
“婚期又没有正式定下,”林云嫣劝道,“怎得,年内不嫁,等到来年开春,许国公府就不认这门亲事了?”
“哎呦!”小段氏呸呸两声,“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林云嫣差点扑哧笑出声。
她还算哪门子的“童言”?
等开春后,得是小段氏跳脚许国公府是狗皮膏药了、甩都甩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