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撇了撇嘴,道,“我还不知道您呀,您重面子。
没有人赃俱获,便是一桶浑水。
孙女指着丫鬟骂偷儿,丫鬟可怜巴巴说被诬陷,换作心狠一些的,自不管什么证据、陷害,打发了再说。
可您不一样,您为人要讲道理,不断糊涂官司,夹在中间,自己先把自己累着了。
我哪里舍得您累着,您说是吧?”
小段氏叫她说的,真是笑也不是,气也不是。
“回回把直来直去挂在嘴上,”良久,小段氏伸手在林云嫣的额头上轻轻点了两下,“自己做起事来,还不一样绕圈子?”
林云嫣眼睛一弯,笑了:“那您再直接些,也省得我绕。”
小段氏啐笑了声。
不得不说,与林云嫣这么你来我往说道几句,她心里因着清妍背主带来的郁气散了许多。
做了几个深呼吸,小段氏闭着眼思考这一连串的事情。
“你这孩子,年纪不大、心眼真多,”小段氏拍着林云嫣的手背,道,“那些话既是说给清妍听的,也是为了让我思量老实巷的生意。”
林云嫣道:“老实巷的确是个好买卖,我们不能错过了,至于清妍,顺带着的。”
“一石二鸟,挺好的。”小段氏赞了一句。
他们林家上下,自然是和睦、友善,可女儿家迟早要出阁。
嫁去别人家,总有不称心的时候,心思多些,是件好事。
林云嫣笑了会儿,没有告诉小段氏,她要射的可不止两只鸟。
现在,还有一只肥硕的大鸟在天上飞着呢。
站起身,林云嫣把避在屋里的丫鬟叫了出来。
刚折腾了那么些工夫,桌上的饭菜都凉了,得再热一热。
另一厢,岑嬷嬷把清妍关进柴房后,就去含辉院寻陈氏。
三房正用饭。
听岑嬷嬷一板一眼说清妍偷东西被揪住了,陈氏手中的汤勺险些没拿住。
乖乖!
清妍那姑娘,年纪轻轻,这么想不开?
林云芳来了劲儿,追着问:“她偷什么东西了?怎么抓到的?”
陈氏忙在桌下踢了女儿一脚。
这个人来疯,好奇心比猫都重。
岑嬷嬷没有回答林云芳的问题,只与陈氏道:“老夫人的意思,明儿请您寻个人牙子,把清妍远远发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