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直接。
与小段氏弯弯绕绕、拉扯着小小进步之后,林云嫣见到陈桂这么一个能说直话的人,只觉得轻松极了。
“不与他家断亲,我这不是白闹腾了?”林云嫣答道,“大姐绝对不会嫁去他们家,你只管把人盯明白。”
有这话摆在这儿,陈桂放心了。
府里固然是老夫人做主,但郡主的意见也颇有份量。
就像那老实巷的买卖,若没有郡主出言说服老夫人,又想了个好点子,早就跟他们没有关系了。
陈桂领了任务,行礼告退。
林云嫣不急着走,让挽月给她添了茶水。
挽月难掩面上气愤,道:“苏三公子竟是那样的人,奴婢还以为大姑娘得了位好夫婿呢。”
“岂止是你看走了眼,”林云嫣抿了一口热茶,叹道,“祖母、叔母,府里上上下下都看走眼了。”
“亏得郡主您厉害,叫您发现了端倪,”挽月感叹着,“若是大姑娘嫁过去了才知道,得多伤心啊,不止大姑娘,二夫人、老夫人”
林云嫣垂下了眼帘。
挽月还说她厉害,她哪里是厉害,不过是经历过一回罢了。
而看人,正是人世间最最困难的事。
哪怕吃了再多亏,谁也不敢夸海口说自己从此得了一眼辨忠奸的好本事。
她柔声与挽月道:“现在阻止就来得及。”
陈桂办事十分利索。
出了留茗轩,他便点了几个靠得住的,分别去几处宅子探了探。
而他自己去了柳树胡同。
郡主写的其中一处便在这里。
那宅子的门紧闭着。
陈桂左看看、右看看,心一横,主动上前去敲门。
隔了一会儿,一婆子来开门,警惕地看着他。
陈桂拱手行礼:“妈妈好,我家孩子在隔壁胡同里玩球,不小心落入你们后墙里,能否请妈妈替我寻找一下。”
他的衣着并不富贵,却也不是寻常百姓打扮,模样端正,又因着平日与林珣往来得多,说起话来也颇有些气度。
那婆子收起了些戒心,本想让人在外头等,话未出口就被陈桂塞了块碎银子。
“辛苦妈妈了。”陈桂笑容和煦。
拿人手软,婆子想了想,让了一步,叫陈桂在门内站着,切莫随意走动,自个儿往后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