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与西凉北狄时有冲突,朕知道,你想去边关历练、领兵作战,而不是坐在兵部衙门看前方的军情折子。
可是,你的腿伤了。
看着是走路四平八稳,但朕问你,你敢跑吗?你敢拿你那右腿踹人吗?
你自己也知道做不到了,所以你才从边关回京来。”
徐简没有说话。
圣上看着徐简落寞的神情,心里长长一叹,看了曹公公一眼。
曹公公会意,退到书房外守着。
圣上的声音压低了许多:“你的腿伤,朕有愧,若不是邵儿不知轻重”
“您不用愧疚,”徐简的语气很平,无悲无喜,“臣为李氏臣子,保护太子殿下是天经地义的事,别说是条腿了,以命相护也是应当的。”
“你还年轻,一条路堵上了,那就换一条路走,”见徐简皱着眉头要开口,圣上止住了他,“难道真要跟你戳许国公似的,去当个纨绔子弟?”
徐简呵地笑了笑。
“朕还是前回的意思,”圣上语重心长着,“你若不愿去兵部,其他衙门也行,你自己挑一个。你身为国公,又有能力,不要埋没自己,能让你一展抱负的地方还有很多。”
“谢圣上爱惜,”徐简收起了笑容,沉思片刻,终是道,“只是殿下那儿,臣不想惹殿下的眼。”
“朕看得出来,邵儿很是后悔自责。”圣上道。
“臣知道,”徐简垂下了眼帘,情绪收在眼底,没有露出一丝一毫来,“正是因为殿下心思细密,臣才不愿意在殿下跟前行走,那样就会无时无刻提醒殿下、臣的腿是怎么伤的。殿下若是个没心没肺的,反倒轻松。”
这一次,圣上长叹出声。
良久,他道:“朕很是怀念你祖父,朕也十分惜才,你再让朕想想。”
徐简起身告退。
退到长帘旁,听见圣上唤他,他又顿住脚步。
“再坐一会儿,等下陪朕用晚膳。”圣上道。
徐简面露难色:“臣本想着和夏清略一块去恩荣伯府,顺便看看跪在诚意伯府外的苏轲。”
圣上的脸沉了下来。
倒是没冲着徐简,而是把曹公公叫了来。
“去告诉许国公,把他儿子拎家里去,跪在别人府外算哪门子事,还嫌不够丢人?”圣上骂道,“朕都替他臊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