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云阳伯府得来一趟。照我的意思,赔礼归赔礼,往后云芳也断不与那家往来了。”
“您还是心善,”林云嫣摇了摇头,“依我之见,郑家不会来赔礼呢。”
陈氏闻言一怔。
不赔礼?
还有这种不懂规矩、不讲礼数、不要脸面的?
云定小时候和隔壁几个府里同龄的哥儿们耍玩,疯了半个花园,打翻了人家好几盆花。
事后陈氏挑了几盆开得好的,让云定抱着,领着他一起登门赔礼去。
不止自家,别家也一样上门赔了花、认了错。
做错了就赔罪,天经地义的事情。
那还都是不小心的,郑琉已然是蓄谋了。
“不会有这么不”话刚出口,陈氏自己先止了。
好嘛。
不要脸不要皮的人家,她也是见过的。
“他家不赔礼,我们就这么算了?”陈氏问。
“算不了,”林云嫣道,“来我们府里赔礼,说好说坏没什么意思。
都说吃一堑、长一智,那许国公府没堵到祖母,云阳伯府还能重蹈覆辙?
她家想说道这事儿,定会挑个人多的时候,把祖母架上去”
“那可不行!”陈氏忙道,“你祖母那性子,可遭不住给人架在火上烤。”
林云嫣忍俊不禁,一边笑、一边宽慰陈氏:“祖母还是进步了的。”
这么一说,陈氏也笑了:“不一样,前回是许国公府行事太出格、太难看了,又是在慈宁宫里,没有其他人在,皇太后又向着我们”
“您放心,”林云嫣道,“我去给祖母提个醒,让她别被云阳伯府的人搅浑水。”
送走了林云嫣,陈氏过去跨院看林云芳。
一走进屋里,她闻到了浓郁的墨香。
嬷嬷与她指了指书房一侧:“姑娘说要写东西。”
陈氏挑了挑眉。
她没有去打扰,在次间里坐了,直等到林云芳放下笔才撩了帘子进去。
“写得专心致志,”她问,“写了什么?”
林云芳老实说道:“与人吵架的心得。”
陈氏听得一头雾水。
吵架还能有心得?
“二姐教我的,”林云芳道,“我全记下来了,以后和人吵架,我就照着来,断不会被人害得连话都说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