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轲颤颤巍巍抬头。
龙颜含怒。
“你自己说,”圣上又问了一遍,“是意外吗?巧合吗?这么多证据在,你还能说跟你没关系?”
一字一字,威仪沉沉。
饶是单慎这样经常得见圣颜的臣子都被吓得后脖颈汗毛直立,更别说苏轲了。
苏轲从未有如此近处面圣的经验,被这么一震慑,吓得脸色煞白,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许国公亦是愣在了原地,连提醒苏轲答话都不敢。
越答、怕是越错。
“人都会犯错,朕也有犯错的时候,”圣上道,“最重要的,难道不是犯了错之后去反思、去总结吗?
朕不是没有给过你们机会。
先前闹得满城风雨,两家退亲算事了,朕没有追究过。
可你们倒好,一而再、再而三,现在竟然敢谋害人命了!
害人不成还抵赖,在老百姓面前赖,到御书房里赖,朕若不给你们教训,坏了风气!”
单慎心中一惊,再看曹公公那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立刻有样学样。
直到这一刻,他才算彻底明白了徐简说的那句话。
“圣上不爱听。”
圣上厌烦的不是苏轲弄出来的这些巧也好、不巧也好的破事,而是这些纨绔子弟们兴起来的风气。
念书习武没有名堂,私下生活却混乱得比香艳话本还要出格,心思又重,今儿算计名声,明日算计性命
想想前阵子郑、刘两家之事,再到苏轲与许国公,也难怪圣上彻底失去耐心了。
不能不管、不能不罚。
要不然再这么下去,勋贵、官宦家的子弟们能乱了套了。
许国公一口气险些没有上来。
他听出了圣上杀鸡儆猴的意思,忙把额头磕在了地砖上:“臣有罪,臣没有教好儿子,臣”
圣上看了眼曹公公。
曹公公立刻会意,叫了侍卫进来。
许国公见状,不敢再在御前争取什么,老老实实、步履摇晃着退了出去。
苏轲整个人都是懵着的,他不知道之后会怎么样,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状况,被侍卫左右一架,架走了。
少了两个烦心人,圣上抿了一口茶,问单慎道:“徐简呢?没去堂审?”
以圣上对徐简的了解,他但凡去了,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