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陪同董成在街市兜了两圈。”徐武江气呼呼的说道。
“确实是他。”卢雄说道。
徐怀与徐武江他们之前还没有机会跟郑恢打过照面,审讯虎头寨俘寇也仅知道郑子晖在陈子箫身边都很少露脸,偶尔能见到也是一脸蜡黄、病殃殃的样子,便知道郑恢这些人平时用特制的姜汁药液涂脸,稍稍改变过容貌。
不过,卢雄曾经跟郑恢打过交道,轻易不可能看走眼。
“这么看来,郑恢等人应该是在董成赴任就走出桐柏山与之汇合,再以董成幕僚的身份,一并到唐州来赴任——他们已经安排好招抚之事了,”徐怀顾不得生气,明知对方是计,他怎么也得按捺住心里的怒火,皱着眉头倒吸凉气说道,“董成这次到淮源来,却是专程来对付我们的啊!”
王禀也是仰天而叹,对此种情形实在是无话可说。
“邓珪是什么态度?”徐武坤问道。
“他能有什么态度?都恨不得将头缩回到裤裆里去!”徐四虎怨恨的说道。
“不要说这些没用的。邓珪没有将乡营将卒从城头撤换下来,便没有站到董成他那边去,但除此之外,我们也不能指望邓珪做太多。”徐怀制止徐四虎乱发牢骚。
刺杀及纵匪事,他们就算有十足的证据,当下也不可能说服那位高高坐在龙椅之上的昏聩官家相信确有其事,就没有办法通过这事将蔡铤扳倒。
董成、郑恢等人看似肆无忌惮,甚至可以说是荒诞、匪夷所思,但这却也是他们高明跟阴险的地方,这会削弱对他们指控的力度。
既然短时间内无望将蔡铤扳倒,邓珪一个小小的巡检使,要如何对抗掌握唐州军政大权、奉旨全权负责桐柏山剿匪事的董成?
邓珪就不怕董成在淮源唱一出挥泪斩马谡的戏?
又或者说他们能指望邓珪冲寇一怒,率领巡检司武卒、乡营将卒将郑恢、董成这些狗杂碎都剁成碎片?
那这与举兵造反,有何区别?
邓珪没有倒向董成、郑恢这些人,没有换巡检司武卒去守淮源城,也还没有解除徐武江他们在乡营的职务,其实就是最大限度的利用小小巡检使那微末的职权,对抗董成、郑恢这些人的肆忌妄为。
在徐氏族兵整并到乡营之后,徐怀便没有再担任过都将,铸锋堂名义上也以徐武江为首,甚至所有的军议,徐怀都不会抛头露面,但底层将卒对武力有着最直接的渴望与追求,也最服庸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