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石那边三番四次动手脚,郭君判觉得朔州的态度不能太软弱。
“临潢府、大定府已陷,赤扈人用偏师去讨辽阳府就足够了,其主力很可能已经返回漠北休整,甚至都不需要等到夏秋季,只需要偏师攻陷辽阳府的消息传回漠北,赤扈人就会组织兵马南窥阴山,”徐怀说道,“我们到底还是希望萧林石能率部到阴山去挡一挡赤扈人”
他们现在所面临的,不仅仅是曹师雄、曹师利兄弟二人投向赤扈人的问题,不仅仅是西山诸蕃幕后有赤扈人身影的问题,还有一点是更不容忽视的,那就萧辛翰、萧干、李处林等人会不会投赤扈人。
很显然在既定的历史轨迹之中,赤扈人无论是选择哪一条线南下,都异常的迅猛快速,这不仅意味着大越的河东或河北防线被摧枯拉朽般摧毁,同时也意味着契丹在其西京或南京的残余势力抵抗也非常的无力。
要是徐怀这时候还忽视掉契丹残余势力极有可能投向赤扈人这个问题,那他就太对不起脑海闪现的这些记忆片段,所给他的警示了。
而此时朝廷虽然将蔡元攸、王番、朱沆以及王禀等人都召回汴京了,但之前从西军所抽调的骁胜军、宣武军等部禁军,却没有返回泾州等地,还驻守在忻代。
一方面是天雄军遭受重挫,在还没有完成重建之前,需要有别的禁军负责河东北部的防守,但朝中未尝没有二次伐燕之意。
朝廷夺葛伯奕河东经略使之职,将葛氏族人迁往汴京居住,但没有安排别的人取而代之,而是令在西军长期充当蔡铤副手的骁胜军都统制刘世中出任河东经略使,便极为重要的一个佐证。
即便朝廷此时二次伐燕的意愿不强,但徐怀还得考虑曹师雄、曹师利兄弟二人暗投赤扈人之后,极可能会怂恿刘世中等人二次伐燕。
总之在接下来半年到一年内,他们所要面临的局面,将异常的复杂、凶险。
听徐怀细细分析接下来可能会有的局面,郭君判想到一件事,问道:“萧林石会不会投降赤扈人?你刚才说的诸多,好像漏了这点。”
“不是我漏了,是我有些不愿意去推测这个可能性。”徐怀苦笑道。
“确实,萧林石倘若都有意去投赤扈人,我们除了化整为零南撤外,应该没有其他办法了吧?”徐武碛拿起茶碗,说道。
“好像是哦!”郭君判挠了挠脑袋说道,“真要如此,反倒简单了,反正折腾不出什么花儿来,还不如索性不计一切代价分散南下。”